又接了一批松涛岭逃走的妇孺,为之在山下空旷处新建了临时居处,至于那两名女子,却自言是慕涯的家人,执意找上来的。
慕涯仍旧穿着一身玄袍,在身旁立着两名容貌尚优的女子,只不过其中一人似乎眼睛失明,全由另外一名女子搀扶着。
慕涯见到来人,没有行礼,没有客套,齿间轻吐出几个字“多谢相救!”
姜鸣与申夷忧走来,都带着善意的微笑,前者自持主人气节,朗然道“伤可好些?若是尚有遗患,可教侍卫去北边住宅找王医师,他的医术也算极好。”
慕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麻烦了,我的伤不碍事,有我妻子与亲房妹妹照顾便可。我此番前来并非只是拜访致谢,先生应当明白,此次松涛岭遭逢大劫,五六十人死无全尸,他们的家属都被那两位将军安置在山下,我一家也苦无蜗居,所以想来讨个住处?”
姜鸣皱眉,这种请求未免有些过分,落难之人竟无人情分寸,妄自称尊,若是其他人定是不免要折辱一番,但姜鸣毕竟也不是主人家,于是笑道“不是我故意难为,这住处我是替你要不来的,你该找当日送你们回来的人。”
慕涯轻笑道“先生误会了,我要的不是这个住处,而是,天下居。”
所谓天上居,以地为塌,以天为被,留而知涯,行而无涯。履步三垣,踏遍九野,知不可而致之,乘风而舞,御浪扶摇,千里方圆尽在足下矣。
当姜鸣听到这般答复,眼中的诧异终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这个玄袍先生身上,一别先前的怠慢与轻视之色,持礼笑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我能为你寻居的?”
慕涯摇了摇头,略有些鬼使神差地道“我也不大清楚,直觉吧!”
自此慕涯几人被请进了更为尊贵的客房,待遇与姜鸣二人无异。当然,这只是姜鸣这个伪主人的意思,但既然几位统领留下命令,要将这片小院落的行使权完全交予姜鸣,分出几间空闲的住处给他的朋友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就是稍稍要麻烦几位十几岁的小侍女了。
“姜鸣,快过来帮忙,这么重的桌子你要几个小姑娘搬吗?”申夷忧指使着四名小侍女去收拾其他物品,自己则开始起手搬运藏在库房里的木桌,姜鸣急忙苦笑着搭手,以他的肉身力量自然可以轻松扛起,但他却是有些不太乐意。
“我这段时间太过享受了,以前都是自己做自己吃喝,有人伺候便忘了分寸,我倒是想不到,你倒是挺细心的,原以为你出身好一些,对于这些都是寻常见惯的……”
申夷忧一愣,低声道“爹爹走后,他们为了防止我私自外出,便只给我安排了两名侍女,她们都是里中不受待见的,我自然是待之如同姐妹,后来离家远走更是看不惯作威作福地使唤下人的行径,倒也算是习惯。”
接触到申夷忧黯然的目光,姜鸣只当是她又想起了往事多磨,遂不敢再多言语。虽说是移居,其实慕涯几人都没有什么物品,松涛岭之事太过突然,逃命都紧张万分,哪有多余的时间拿身外之物?
姜鸣居住的小院落有卧房七间,在他的建议下申夷忧的住处也早早地搬到了旁边,今日这一收拾,陈氏兄妹占了两间,慕涯夫妻住了一间,小小的院落已不似前时冷落。
申夷忧借着空闲时间,问道“你觉得慕涯这人怎么样?”
姜鸣捏了捏下巴,道“是个厉害的人物,虽然实力比之林寒他们略逊一筹,但总觉得他志气斐然,若是给予他充足的施展之地,我想他所能达到的成就远胜我们。”
“这么肯定?我怎么没看出来?”申夷忧耸了耸肩,瘪嘴道“你又算是结识了知交,这下子在这卧华山中应是不会无聊了。”
姜鸣微微皱眉,思忖道“总要帮他找到用武之地,他才可能承认我这个朋友,在这方面我得下很多功夫。就在刚才,外面的侍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