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挪威战斗结束后的每个小时,源源不断的信息通过“零”和“朋友”传递到挪威地底的王清野和钟离望等人的耳中。
从高空看,黑门山脉像一块被挖掉的肿瘤消失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烟尘散去后,躺在底部的像八爪鱼的尸体一样的机械造物。
属于教堂的电磁波已经消失,在这之后的几个小时,学院的飞行器也逐渐远离这片战场。他们的力量聚集在大西洋和西班牙西海岸上。与此同时,阿尔卑斯山脉爆发了剧烈的战斗,斯文托维特带领着更多的冬宫士兵,在钟离望说出那句话的一刻,便制定好了进攻阿尔卑斯山脉的战斗计划。
狂暴的雷电聚集在阿尔卑斯山脉上空,这场跨世纪的战斗重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学院已经无力再开辟第二战场,穿着银色战甲的川乌隐藏在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森林里,远距离观察着这场战斗。在他身边,站着几名提乌斯学院的学员。
大西洋的战斗也已经告一段落,兰马洛克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大不列颠岛。孙无情看到聚集在北大西洋的联邦第七、第四和第三舰队在海面上燃起的火焰。“朋友”甚至向他展示了这些海上堡垒的精妙构造,但是那一颗颗仿佛倒栽在海面上的堡垒,此时被兰马洛克好好修剪了一次枝丫,无数的机械沉入海底,而教堂也付出了同等代价的伤亡。
仅仅一个晚上,在所有居民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世界大战”这四个字,就摆在了各国首脑的面前。无数的会议被紧急召开,海量的计算资源被调用,整个世界的耗电量,在几个小时内达到了过去上百年的巅峰。
各国隐藏的实力在这一刻全都暴露出来,就像是丛林中受惊的鸟群,在两条巨蛇的搏斗下,纷纷竖起了自己的羽毛,随时准备飞走。
书院院长苏不尽看着洗干净的杯子,里面的水珠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的消失,他挂了苏尽打来的电话,就坐在柜子旁沉思。整个书院慢慢被金黄色的夕阳覆盖,院子里空无一人,唯一能说上话的白泽已经被派去了南美。书院几乎是全体出动,散落在世界各地,只为了不让战火烧进国境之内。
因为吴启明和吴天成的离开,苏不尽居住的明园明内已经没有人维护喷泉和花草,黄昏带着厚重的烟尘透过老旧的纸窗落在苏不尽的脚边,数千年的记忆在这名书人脑海中,直到东国的夜幕降临,他才叹了口气,慢慢走回房间。
而在遥远的欧洲大陆,意大利梵蒂冈,朝阳才刚刚升起。长相俊美的精灵王诺达站在窗边,手掌轻抚冰冷的黑岩,看着所剩无几的朝圣信徒走进教堂,就像是即将干涸的河道,峥嵘的岩石被暴露在阳光下,将河道原本的丑陋,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他是三位永生者之中最胆小那一位,错过了阿什隆市的那次机会,现在的他,忽然感觉这个选择换来的短暂平静,确实不会持续太久。
永生恩赐和苏不尽世代相传的超忆症完全不同,他们似乎只能记得最近几十年的准确记忆,也只有再次站进充满圣歌的教堂内,或是空气清新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他们才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而诺达,一直都是最喜欢沉浸在这种回忆中的人。
他的手下还有一定数量的圣堂部队和黑塔巫师,乔治派来了他最信任的红衣主教,让诺达守住地中海沿岸,顺带负责增援阿尔卑斯山脉。
那个主教就和新加入黑塔的第七页一样年迈,但没有得到永生者的血液,他很快就会老死。
乔治到底在做什么?诺达白皙光滑的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金色长发覆盖着的后脖子,那里已经出现了浅浅的皱纹。这种皱纹和淡淡的腐臭味几十年才会增进一丝,按照计算机的估算,他们的恩赐,应该还能维持几百年。
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永生,但几百年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得到这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