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所谓的玛丽苏道具真的能够改善她现在万人憎恶的状态,她会试着去购买的。
麻烦的是,自从执意要学文学系之后,母亲就不再给她学费了。
甚至是生活费都不愿意再打过来,她一个人远在他乡,有着太多的不方便了。
但是当初一定要出来的是她,她也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所以一直在打工,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
幸好一切都进行得很好,她成功获得了奖学金,学费也终于凑足。
也是因为她的省吃俭用,买下梦蝴蝶之后,她再没有另外的积蓄了。
为什么这么勤俭好学,为了梦想甚至选择违抗母亲搬出去的她会花掉积蓄买下梦蝴蝶呢?
阿比盖尔眼神呆木地看着乌蒙蒙的天空,蚊子和各种昆虫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大地与天空在她的意识之中已然归于了沉寂,没有任何的声音能够闯进她几乎封闭的内心。
咯啦、哗啦、咯啦……
一点细微的声音像停落在她身上的蚊子一样微小地刺激着她的五感。
她不说话,不低头,不去看。
嗒、嗒、嗒。
三声平坦又沉稳的鞋子的踏地声如同古老的古钟一样发出了规律而威严的鸣声。
她微微张开了嘴,侧过脸,抬起眼去看。
“晚上好,阿比盖尔。”
低柔婉转的声音如同缓缓拉动的小提琴一样低沉而美妙。
端庄柔和的面容如同墨水勾勒出的山水画般内敛而恣意。
温柔淡然的眼眸如同雾气笼罩的朦胧之海一般神秘宁静。
严小姐低垂着头颅,关切地看着眼神呆滞如木偶的阿比盖尔。
“严小姐……晚上好。”
阿比盖尔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许久没有修理好的风箱。
“你在看星星吗?”
衍罗弯起唇角浅笑着。
她感觉得到阿比盖尔此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星星?是,我在看星星。”
阿比盖尔有些无措地低声说着,抬起头去看,一片漆黑的夜,没有一颗星星。
衍罗也随意地看了眼乌黑仿佛无光的天空,又看向了阿比盖尔。
“我来是想找你聊一聊的,也许有些话会比较刺耳,你不会介意吧?”
衍罗弯下腰,坐到了阿比盖尔的旁边,但是保持着一段不会冒犯的距离。
阿比盖尔勉强地笑着摇了摇头,可她觉得自己连摇头的力气都消散了。
“我听说你喜欢百合花,有去过罗兰·威尔逊的店里买过,是吗?”
衍罗放柔了语气,试着不去刺激到阿比盖尔此时明显很脆弱的精神。
“罗兰,是,我曾经到她的花店里去买过百合花,不过我并不是很喜欢百合花。”
阿比盖尔说。
“是吗?百合代表了纯洁的祝福,很适合送给朋友和家人。”
衍罗看着阿比盖尔。
“我知道。”
阿比盖尔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她当然知道百合花的花语了,她当然知道很适合送给家人了。
可是当她在垃圾桶里看见了她送给母亲的被撕扯的百合,她就彻底讨厌害怕这种花了。
“不过花语只是人们将感情寄托在了花身上而已,花只是普通的花,”
“可怜的是一些花因为长得太黑太难看就被寄予负面的花语,想想都为花感到可怜啊。”
衍罗好像是在为那些可怜的丑花叹息着,语气却是轻快的。
阿比盖尔只是勾唇笑了笑,没有回应什么。
“你之前见过卡珊德拉吗?我听说她是可怜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