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地方离柳言止近一些，衍罗也没有看出柳言止有什么异样，认真上进，时不时询问她几个不懂的物理题目。

物理老师讲完了课题和试卷的难题就开始让同学们做新发下去的物理试卷，不懂的可以问人，但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影响班级秩序。

于是同学们都低下头去认真做题，虽然看着大家都是在做题，但衍罗还是感觉到有很多道目光是落在了她和柳言止的身上的。

也许无所谓吧，衍罗看着柳言止求教问题的时候也非常谦虚诚恳，光是这么看的话，衍罗觉得柳言止是个可以交好的玩家，不必太过针对了。

如果柳言止没有在课间的时候对她说出那句话的话，衍罗真的会觉得柳言止是个单纯友好的玩家。

长得太成熟？没关系，她也觉得自己长得不像个高二生，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准确的提出了她的真实年龄。

往好处去想，应该是落棠在现实中的宣传做到位了，所以来梦蝴蝶游玩的玩家都开始猜测她衍罗大小姐是不是真的被困在游戏里。

往坏处去想，这个柳言止也可能是看了文景光的宣传，把她当ss来刷，可衍罗却没有从柳言止的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

果然对于柳言止这个人，她还是先小心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衍罗如此想着，就看见了柳言止推到她手边的物理题目，低声说，“班长，这道题我没听懂，你能给我讲一讲吗？”

“可以啊，我看看。”衍罗接过了作业本，看着上面圈出来的物理题目，并不是很难，柳言止的请教态度也很好。

衍罗指着物理题目，声音柔柔地开始给柳言止讲解着，她一边说着题目，一边想着用更简单的方式去解释好让柳言止能听明白。

可当她讲到一半的时候，一旁的柳言止忽然猛地站了起来，衍罗诧异地抬起头，看见了两眼含泪的柳言止。

“对不起！”

柳言止这声对不起声音有些大，一句对不起把班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本来都在各自做题问人的同学都愣住了。

我的妈，突然喊这么大声，我正打着字呢。久久未发出声，默默边窥屏边工作的舒言被柳言止的嗓门给吓出了声。

坐在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也被柳言止这高昂的对不起给吓了一跳，她扶了扶鼻梁上驾着的眼镜，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流下泪水的柳言止。

感觉到班级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落到了她的身上，柳言止抹了抹眼角滑落的眼泪，慢慢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听懂，我会好好听讲的。”

这句话说出来就显得柳言止刚刚的举动太过大惊小怪，在衍罗看来，却又是另一种意思。

什么？什么东西？她是怎么了吗？我怎么没听懂她说的话？舒言听了柳言止的话和那些同学老师一样发蒙。

“不，是我讲题讲得不清楚，让你没有听懂。”衍罗拉住了柳言止的手，将声音稍稍放大，大到班里同学和老师都能够听见。

舒言纯直男，衍罗觉得他会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也是正常，毕竟常人碰上了这种事，很难会快速反应过来有人给你在下套。

衍罗如此说着，看着柳言止的双眼也泛出了点点泪光，“抱歉，我会把题目讲得更清楚一点的。”

看着柳言止和衍罗两人脸上都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围观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不明白情况，不知道两个人里哪个是真正委屈的。

物理老师教过了好几届的学生，像这种戏码，她似乎也看见过，她淡定地摆了摆手，“好了，柳言止你坐下吧，听不懂就心里想一想，别做多余的事情。”

“嗯，对不起。”柳言止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摆出一幅小心的神情看着衍罗，那害怕的眼神很容易让别的同学联想到别的事情上去。

衍罗带着歉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