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蹈舞欢戏,时间便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若只是吃喝歌舞,宴会的内容不免就有些寡淡。眼见距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岐王索性便提议移步球场,举行几场马球竞技。
宗家群员今日赴宴,本来就是为的讨论组织马球队,只因圣人意外的到来而迟迟没有进入正题。听到岐王这一提议,在场诸宾客、特别是那些年轻人们,顿时便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李潼这会儿也颇有几分技痒,他亲征青海时,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亲赴战场前线,待在鄯州后方,除了处理军国事务之外,便是靠着打马球消磨时光。
陇边军卒们少有巧性迎合,虽然常常搞得圣人很郁闷,但也让圣人的球技日渐精长。
在陇右时常整场挂零,李潼也早打算归京后显一显威风,只可惜归京之后便事务缠身,至今都还没有登场显露自己精妙球技的机会。
因此对于岐王这一提议,他也是大大的赞同,准备让这些宗亲宾客们感受一把被圣人统治球场的恐惧。
岐王这座新邸较之旧邸格局更大,邸中便有一座占地数亩的小型球场,众人倒也不需转赴别处。岐王先是吩咐仆员前往球场布置,自己则引领圣人入舍更换球衣,其他想要下场竞技的宾客们也都各作准备。
“三郎,我近年常有休闲,日常都在练习,技艺已经不是当年旧态。稍后若想赢得漂亮,最好还是同队给我喂球!”
舍中更换球衣的时候,因无外人在场,岐王也更随意,忍不住便吹嘘起来。
李潼闻言后便嗤笑一声:“谁又不是球场上的健将英雄?策马入场,虽手足至亲,亦是敌国贼将!我是欣赏二兄你这倔强的品格,稍后竞技完毕,可不要涕泪洗面、埋怨艰难。”
还没有正式登场,兄弟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几分争胜的火气,各自叫嚣着要把对方抽打得如何落魄。
当他们换罢球衣,抵达球场的时候,诸男女宾客们也已经移步至此,女宾们仍是围坐于球场外的帐席中,而男宾们多数都是英挺队列于场中,期待能被挑选上场。
新平王李千里早已经过了强逞筋骨之能的年纪,今日赴宴本也没有打算做什么剧烈运动,干脆没有携带球衣。
但因圣人要下场击球,他当然也要热情捧场,直接夺了自家一名体型相近的子弟球衣,这会儿也挺胸昂首的站在场中,那灰白的胡须被风吹得激扬起来,很是扎眼。
圣人与岐王各自分领一队,但因岐王家这座球场并不算太大,只容得下两队各自四员奔驰竞技,再多就会变得拥挤起来,也不适合技艺的展现发挥。
在场宾客几十人,有意登场的便有二十多个。当圣人与岐王各自挑选球员的时候,一个个也都变得紧张起来。
李潼这里刚刚迈前一步,新平王便乐呵呵的趋迎上来,仿佛笃定在选,顿时让他变得有些不自在,转头便避开李千里那期待的眼神,而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李祎。
李祎当然也想同圣人一队,但见到那自家亲大爷投来的哀怨眼神,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的说道:“伯父球技老练,不因春秋有减……”
李千里听到这话后顿时老怀大慰,抬手用丝带将颌下胡须打结束起,并笑眯眯说道:“伯也持殳,为王先驱。老韧筋骨,正合此用啊!”
李潼闻言后嘴角更是一咧,这就叫不学无术啊,人家说的是我老公棒棒哒、拿着武器做先锋,可不是说的我大爷。
但这会儿他也实在不好忽略新平王殷勤请战,索性决定一神带一废,收下这个猪队友,于是便抬手指了指李千里,将之归入自己队中。
至于剩下的两个队员,李潼又选了独孤琼以及一名宗室少壮,吴县公李宾。
这个李宾乃是垂拱年间曾平定徐敬业叛乱的吴国公李孝逸的孙子,李孝逸虽有平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