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庐陵王可能已经距离都畿更近。两种威胁都足以致命,区别只是哪种毒发更早。
听到皇帝言及韦承庆,姜晞便又忍不住说道“如今雍王已经兵临潼关,正需同心阻之。若朝中再妄起争斗,恐形势将更加危殆!”
这会儿,韦巨源也不再阴阳怪气,而是直接说道“祸之藏野,虽然不知匿处,但若欲发难,必以韦承庆总领其事!臣请即刻就邸扑杀韦承庆,使其徒众无所标望,惊悸相扰、与事者必生摇摆之志,或自曝其恶……”
“但若雍王趁势东行,将何阻之?”
“雍王进止,尚不失章法。若真直意神器,则毕发西军甲卒,绝非区区五千之众!其所申诉,亦止于边扰……”
“雍王统甲数不盈千,已敢发难!今纵养关内,声势壮成,岂止……”
“雍王节钺,尚为圣人授给。但野中欲搏殊功之贼,已经立志王法之外!”
两人针锋相对的争吵起来,而皇帝则眉头皱的更深,一时间也是心意挣扎,不知该听从于谁。
同在殿中的袁恕己始终没有发声,望着争执不休的两名宰相、眸中隐有暗嘲闪过。等到两人各自停顿下来、组织言辞之际,他才起身叩拜道“雍王今东行,的确难阻。而山南之祸,亦与朝情纠缠不清。但若圣人传檄天下,亲征河北躁乱之贼,凭此大义,能使雍王裹足,圣驾过河北进,能避都畿躁乱之祸,能合河东王命之师,能聚河北人物势力!”
“这、中丞细说此计!”
李旦听到这话,眸子顿时一亮。
“万万不可!圣驾岂可轻赴于野……”
韦巨源与姜晞听到袁恕己如此发言,心中已是一惊,待见皇帝对此流露出不小的兴趣,则就不免更加惶急,暂时放弃了彼此的争执,齐声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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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相公又有何计略能定内外?”
袁恕己既然发言,便不再退缩,直视两人沉声道“雍王所以躁乱关西,所借唯突厥之扰。圣驾亲征,其势无所依附。朝情所以污垢暗藏,所趁唯宫闱震荡,否则不足成事。河东之军难归,所以朝廷权弱势轻,势不就我,我当就势!”
“胡说!天子宗法所尊,社稷推崇,岂能与贼臣竞势较强!”
韦巨源起身顿足,指着袁恕己怒声道。
“韦公勿燥,朕亦知此计颇不可取,唯今内外交困,不可再阻言途,姑且一论。”
李旦起身劝和,但眼中却是一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