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恭候。”
知客僧身穿一身青色法衣,模样应是三十多岁,微笑起来倒有几分肥头大脸的佛相,看着很是面善,起码比薛怀义豢养的那些僧徒和善得多。
李潼抬臂揖礼,笑语道“小王此来,奉法礼佛,竟劳佛前使者出行相迎,实在惶恐。”
“大王不是俗客,具礼相待都是应该的。不言薛师妙结前缘俗谊,只此前大王才艺施舍,扩编佛曲,使法义更得普传,僧徒若不以礼相待,才是失了奉法的心诚。”
知客僧法光抬臂上前虚引,并安排身后沙弥引领少王仪驾诸众由侧门入寺。
这些僧徒们对李潼如此礼貌,也并不纯是因为薛怀义的缘故,还有就是因为李潼帮忙编的那一部莲生献经的佛曲。为武周革命造势的大云经义疏,正是在魏国寺进行编撰。
老实说,李潼对于这些和尚真没啥好感。倒不是说不尊重佛法,只是大凡什么学说理论,只要是靠人口宣扬,哪有什么纯洁无垢。
此前大酺献乐,薛怀义唱唱跳跳的献经,就是魏国寺这群和尚撺掇的。这让李潼觉得这些和尚们有些不地道,你舔你的,我舔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能你们没想象力,就来我这里改剧本抢戏,改就改了,还改的乱七八糟。
登阶行入寺庙正门,李潼更加有感于这座佛寺真是气派,青石铺就的宽大广场整齐排列着诸多铜铁雕塑,廊曲横展连通着许多重顶阁堂、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建筑层次分明,令人目不暇接。
哪怕在禁中,除了主要的宫室区域,都少见如此丰富多彩、华美壮丽的建筑群体。
当李潼行入佛殿前庭,又有一群十多个身披各色僧衣的和尚行上前来,各做介绍,名目繁多,李潼也根本记不住,只是含笑礼应。
通过那个知客僧的介绍,李潼倒也大约明白,眼下到场的主要还是寺中的僧官,相对世俗一些。至于那些法师们,都集中在内佛堂里紧张编撰着那一部大云经义疏,无暇操持这些迎来送往的俗计。
李潼对那些法师们本就兴趣不大,一群妖言惑众、颠覆我李家江山的玩意儿,虽然我也舔,但好歹还是左手倒右手的家贼,以后风水轮流转,早晚给你们拉清单!
心中腹诽,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入寺哪能不拜佛。除了拜一拜主殿供奉的弥勒佛之外,李潼还在僧官的引领下,比较庄重的拜了拜内堂供奉的周忠孝太后、即就是他奶奶的母亲荣国夫人杨氏。
一番卑躬屈膝之后,李潼更觉得应该收取一点好处。须知他今次来魏国寺,损失的可不只是尊严,还有实实在在的财货损失,出手就是折钱十多万的物货,李潼自己都心疼得不得了,结果这些和尚眼皮都不带翻一翻的。
之所以带着刘幽求等府员同来,为的就是这个,他自己终究对僧道诸事有些陌生,怕是有什么好处也索求不来,还是让手下们出面去交涉。
至于李潼自己,则就在知客僧的引领下回到了给他安排的厢院。
途中那知客僧还不乏卖弄,言是幸在大王今日拜寺选的不是什么佛门礼日,所以寺中才能从容安排。如果赶在佛诞日、盂兰盆节之类,寺中根本就没有太多屋舍安排居住,以至于许多达官贵人都不能住在寺中,只能在周遭坊间民舍借居。
李潼听到这里,心中便是一动,继而发问道“沙门胜地,庄重肃穆,让人不敢礼慢松懈。寺外坊中可有什么风景秀美的别业园墅,可以供人畅游赏玩?”
大概回答此类问题不在少数,那知客僧也是张口便洋洋洒洒介绍起来,一番细数很快便讲到李潼感兴趣的方面“坊东北有园邸方阔二十余亩,多奇珍花木,乃南衙丘大将军门下别业,其实本是洛阳令弓嗣明旧居,后来”
听到这问题,李潼忍不住一拍脑门,心中不免暗呼真是无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