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天方夜谭,他平安在书院的名声难道没有人听说过吗,写一篇策论勉强凑合,作诗不如干脆打死我。
很快就有人蹦出来成全他,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群婆子,举着洗衣服用的棒子朝着他冲了过来。
“我看谁敢,我可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的!”还真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把这些妇人唬住。
不等他得意就有一个小姑娘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笑呵呵的道“对不住了小姑父是爹爹交代的!打他!”话没有说完就把手里的棒槌敲向他的小腿骨,剩下的仆妇一哄而上,不知道有多少根棒槌,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打了过来。
平安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闹婚,可不都是入洞房的时候才闹的吗?更没有娘家人这么闹的,还要不要规矩了。
“喂喂……不行,不能抹锅底灰,今天我可是新郎官。”
“是谁在我衣领子里头塞苍耳子,可不能粘到头发上,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大舅哥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快出来呀!”
“下雪了?羊毛!哪儿来的羊毛!噗……”
过五关斩六将,平安只觉得像是在战场上走了一遭,可又没有战场上那种酣畅淋漓,可瞧见闺房前头一袭红妆聘婷佳人,胸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小鱼儿娶你真是不易,日后定好好待你,必不让你赌气回了娘家。”
咦?平安一怔心道“大舅哥这么折腾人,改不是就为了让我悟出这句话吧。”
接下来再没生什么意外,一切都照着规矩走,小鳖把小鱼儿放到背上,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平安拉着红绸在前头引路。
直把她领到府门边上,让老泥鳅和宋霜给她喂饭以示不忘养育之恩。
小鱼儿挨个的给老泥鳅和宋霜磕头,最后还拉着平安往后宅最高的阁楼拜了拜,这才上了轿。
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上了官道,马度不由得擦了擦眼角。
忽然听见身后有人用揶揄的口吻道“哎哟哟,还是头一次见你哭呢,大鱼儿和菱角儿出阁的时候可没见你这样。”
“你来这里做什么?”马度躺倒旁边的摇椅上,稍一用力就吱嘎吱嘎的晃了起来。
“还能干什么,看你伤心呗。”徐晓珮用葱白一样的手指点着马度的心口,“菱角儿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偏心眼。”
“十个指头都有长短,要说不偏心那是假的,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大鱼儿端庄自持,菱角儿任性自我。
只有小鱼儿与我最亲近,心里头装的全是哥哥,我在平江她就日日到土坡上望着南边等我回来,我在雪夜北去她就追在马儿后面追出两三里。
就连我身上的毛衣毛裤都是她织的,她知道我不喜欢穿太厚的,单独纺了细线,针脚织的又细又密,比寻常的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小鱼儿有赤子之心,对谁都是好的,家里上上下下没人不喜欢她。”
马度打趣道“不包括你吧?”
谁知徐晓珮却道“为什么不呢?我觉得霜姐姐和小鱼儿其实是一样的人,只是小鱼儿更细心,而霜姐姐更性子更凌厉一些。”
马度拉着她的手一身劲就把将她拉进怀里,徐晓珮只挣扎了两下便作罢,马度用手指轻轻刮着她的脸颊,“我就不霸道了吗?我知道你虽然喜欢女人,可是在心里也不排斥男人,不然我们两个根本生不出儿子。”
“那又如何?我是不排斥男人,可我心里只爱霜姐姐,小云是我和霜姐姐的孩子,不是你的。”
“说到这个我就要正式的和你谈谈了,孩子是你们的,我不跟你们抢就是。可作为生母,你总要为他着想,不想她和你一样,长大了会喜欢男人吧。”、
徐晓珮骨碌一下站了起来,阴着脸问道“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马度笑道“你精通文墨,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