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眸泪光闪动,晶莹的泪珠子,顺着柔嫩粉白包子脸滑落,粉嘟嘟的小嘴撅得老高,小小肩膀随着抽噎微微的松动,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马度唉声叹气的道“唉,别哭了,打破了弟弟的鼻子,你倒是委屈了。”
“是弟弟先咬了我的!”碧琳伸出胖胖的小手,上面有清晰的齿痕,看起来力道不小就是没有咬破皮,只是为什么还没有没擦干净的口水?
小骉在一旁挥舞着大喊大叫,“爹爹孩儿没咬姐姐,真的没有咬她,呜呜……”还把小脑袋靠在马度的腿上,鼻孔里面塞着的细麻布也掉了出来。
马度摸摸他的小脑袋,“光会大喊大叫有什么用,没脑子注定了要被人家给欺负。”
碧琳不干了,拿小拳头雨点砸在马度的肩头,“爹爹冤枉我,等见了三娘我要找她告状,呜呜……”
马度闻言一阵头大,徐晓珮这婆娘都把碧琳宠坏了,多可爱的闺女遗传了宋霜的美貌,也像宋霜小时候一样活泼好动,可小小年纪又跟着徐晓珮学了一肚子的鬼心眼,长大了那还了得。
伸手将碧琳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爹爹知道你不是故意打破弟弟的鼻子的,做错的事情没关系,可你不承认错误,还冤枉弟弟咬你,那就是错上加错了。”
“嗯……嗯,我怕爹爹打我!”碧琳把小脑袋靠在马度的肩头蹭啊蹭的撒娇。
“胡说八道,爹爹什么时候打过你呀,刚刚明明是在我身上敲来敲去!再不听话,回头我就把你送到宫里,让娘娘教导你,到时候你的手心屁股一定会被揍开花!”
碧琳不但不怕反而欣喜道“爹爹你要把我送进宫里吗?太好了,听宁国、安庆说他们搬了家,房子可大了,花园也比咱们家里大,还养着很多的鸟兽,我要去我要去!”
“好,等八月初八娘娘过生辰的时候就带你到宫里逛逛。”
“谢谢爹爹,爹爹就是疼我!”碧琳欢喜的抱住马度的脖子。
小骉从马度的膝上抬起头来,委屈的道“爹爹是孩儿被打了!”
“哦,小骉不是想要吃奶油冰棍吗?爹爹准你今天再吃一根!”马度抬眼见老刘走进屋子,就对碧琳道“碧琳带小骉去取冰棍,一人一根不许吃多。”
等碧琳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小骉走了,马度递给老刘递了一杯茶道“城里是个什么情况?”
这桩来得如此突然的让人毫无准备的空印案,马度阻止不了,可一直关注着事态的进展。就在朱标向老朱求情之后,事情并无半点的好转反而更加的恶化。
原本只是掌印的主官杀头,现在不少的佐贰官都受牵连,杖责一百流放千里。他们大多都是文弱中老年儒生,被当场活活打死的不在少数。
浙江宁海人郑士利上书老朱,洋洋洒洒近万言将空印之事讲述的详细,指空印之事乃权宜之计无滥权之嫌,并为包括其兄在内数百人求情,众文官纷纷附和。
老朱依旧将兄弟二人罚到江浦服劳役,朝廷上下再无一人敢为空印之事求情,就连一直最坚挺的刘基也开始偃旗息鼓,因为锦衣卫御史台找到了空印的官文。
如果说掌管民政的衙门出现空印还情有可原,那御史台这种清贵衙门也有空印之事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几个用印的御史被迅速的杀头,锦衣卫也迅速的进驻各个衙门,老朱摆出一副尽杀空印者的姿态,空印案犹如一个雪球似乎越滚越大,朝廷人人自危。
老刘咕咚咕咚喝了把茶喝了个干净,放下茶碗道“城里能有什么事情,杀头而已,菜市口每天都有,今天十个明天八个,那青石板上都被血给浸透了,砖缝里的泥土都是红的。”
“就这些?”
老刘压低声音道“听说诚意伯生病了,一连请了几天的病假都没有上朝。”
马度追问道“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