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办吧。”
“遵命,”潘二躬身行了一礼,走到大堂外又转身回来了,竟提起衣角跪下磕头,边磕边说道“郭大人,海安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年我是赶不上回来过了。只能先给您几个头,先给您拜个早年,祝您……”
郭沛霖没想到他竟会来这一出,禁不住笑骂道“长生啊长生,你是越来越像志行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郭大人,我……”
“好啦好啦,也祝你官运亨通,万事如意。”
潘二咧嘴一笑,爬起身道“谢郭大人吉言,谢郭大人提携!”
郭沛霖挥挥手,正准备让他混蛋,郭通走进大堂道“老爷,张翊国张老爷求见。”
“有请。”
“遵命。”
张翊国只晓得包括郭沛霖在内的三位大员联名上折子保他,并不知道皇上的谕旨早上刚到,忐忑不安地跟着郭通走进大堂,一见着郭沛霖就躬身道“下官拜见大人。”
“坐下说话。”郭沛霖很清楚他这一个多月没过好,晓得他心里有怨气,开门见山地说“张老弟,你的事总算有了结果。谕旨早上刚到,不用去新疆效力,只是正五品的顶带还是没能保住,只能委屈你接着做我运司的候补盐知事。”
张翊国不怕死,但打心眼里不想去新疆,因为死在扬州不管别人怎么说那也是马革裹尸。可如果病死在去新疆的路上,或老死在新疆,那就什么都不是。一听说不用去新疆,顿时热泪盈眶,拱着手不晓得该如何感谢。
郭沛霖能理解他的心情,起身绕过公案,坐到他身边“公道自在人心,你张翊国究竟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扬州的文武官员和士绅百姓心里跟明镜似的。做官做到这份上,此身无憾矣,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禀郭大人,下官不委屈。”
“实心为朝廷效力,却被罢官夺职,甚至差点被发新疆,又怎会不委屈。不过你现在是我运司的官员,而我郭沛霖也不是琦善,就算委屈也委屈不了你多久。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盐捕营的营官,长毛还盘踞在瓜洲,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只要打一两场胜仗,何愁不能官复原职!”
张翊国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又回到运司效力,又做回了候补盐知事,但想到虽然只是候补盐知事却能领一营兵,急忙起身道“士为知己者死,下官愿为郭大人效力,就算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