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却带着无尽悲凉。
那红衣女子听了这话,急道“师姐又乱讲,你运气比谁都好,不会有事的!”
那青衣女子落寞一笑“我们朝仙阁倾阁而来,同门十四人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就连师父也死了,若你我也难逃此难,这世间便再没有朝仙阁一派了……”
红衣女子听得这话,不觉又悲伤起来,她站起身子,把双眉拧起,忍住悲伤恨声道“杀师之仇、同门之恨不共戴天,我上官轻迟若活着一天,便不轻饶绿林诸恶!”
原来这两个女子都是道教一脉朝仙阁的弟子,师姐唤作苏画,师妹唤作上官轻迟。朝仙阁不过是个道教小派,门人稀少,而且还是女弟子居多,其阁主凤栖梧为了山门不被旁人看轻,此番竟是将门中弟子全带了来,不料此战凶恶非常,几番下来,弟子多殒,她自己也死于“飞天狐”之手。
苏画听了上官轻迟的话,言道“师父、师姐们虽死于绿林之手,可就怨得着绿林么?他们死得人更多啊……”
“师姐,你怎么向着仇人说话,武林、绿林本就不同路,他们死了也是活该!”
苏画叹道“我们虽是武林中人,武林大派可曾看重我们?还不是处处轻贱?就连要我们卖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上官轻迟听了这话,想起自己师门在武林之中的确处处低人一等,甚至同门女子也受人言词轻薄,此刻更是连栖身之处都没有,只落个夜宿空野,她怒道“也对,武林、绿林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争权夺利,凭什么拉我朝仙阁陪葬?”
苏画一时无言,上官轻迟瞅了四下无人,轻声道“师姐,不如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回师门去……”
苏画又是一叹“我何尝不想?可谈何容易?若被人抓着,不仅会丢了性命,还会辱没了师门。”
上官轻迟听了这话也是一时丧气,不再言语,又颓然坐下。
魏尺木听到这里,也不禁叹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灰灭’,江湖也不外如是……”
魏尺木悄然越过二人,摸近营帐之中。各门各派按照儒释道三教而分,立下大纛,其中又有各派旗帜,以辨山门。魏尺木挨个搜寻,穿过道教各派,都不见黄贞踪影,只得再往里进。忽听得几间营帐里有佛声袅袅,女子诵经,原是佛教峨眉派的住处。魏尺木知道慧无师太功力高深,便不敢靠得太近,可他又寻思,若黄贞果在此处,极有可能会安置在佛教峨眉派处,毕竟这里都是女尼。
魏尺木正踌躇时,瞥见营帐之中走出一个女尼。那女尼不过十六七岁,僧衣飒飒,站在风中昂首望天,似有所思,正是远聆。
魏尺木见是远聆出来,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轻身过去,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便一手捂了她的嘴巴,一手裹紧她的身子,寻着偏僻之处而去。
远聆忽被人制住,又叫唤不得,只得拼死挣扎,好在魏尺木气力远在她之上,使她动弹不得。魏尺木见远聆挣扎得厉害,便在她耳边轻声道“远聆莫怕,我是魏尺木。”
远聆初时惊恐,此刻听得“魏尺木”三个字,心下顿安,还生有几分喜悦。她被魏尺木裹着身子,耳里又被魏尺木口中热气沾惹,只觉得一颗芳心乱跳,登时面红耳赤。
待到了一个偏僻角落,魏尺木放下远聆,扯掉脸上黑布,问道“远聆,可有一个姑娘被掳来此处?”
远聆心神恍惚,被魏尺木唤了几声方才回过神来,只答道“并无谁被掳来……”
魏尺木又问“凌霄处呢?”
“不知……”
远聆看魏尺木一脸着急,心道,“也不知哪个姑娘使他这般放在心上……”她如此想着,心中忽觉惆怅起来,难以自抑,再次见着魏尺木的喜悦也随之而空了。
魏尺木哪里晓得远聆心中所想,见她不知,说不得要亲自去凌霄处瞧上一瞧。魏尺木远远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