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带回来的行李拎了上去。
徐志掏出钥匙打开门,眼前是一间非常整洁的屋子,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谢谢!”他回头对徐爱莲轻轻道了一声。
徐爱莲点头,没回应,心里却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徐东派来的人把这屋子弄得一团糟,殴打过程中也把家具物什摔得满地都是,徐爱莲便趁徐志没出院前问他拿了钥匙,抽了两个周末过来打扫干净。
收拾那些碎玻璃碎物件倒没什么问题,头疼的是客厅到浴室的血迹,徐爱莲拿了抹布跪在地上整整擦了一下午,太多血了,一大片一大片发黑干涸地结了块,有些已经渗进地板和瓷砖的缝里。
她当时跪在地上擦这些血渍的时候都不免感叹,辛亏那晚她到的及时,如果自己再晚来一点,徐志是不是要失血过多而亡。
进屋之后把东西都安顿好,杨芳留徐爱莲吃午饭,徐爱莲推说还有事,徐志也没多劝,只跟母亲说了声“她很忙的,以后吧。”
徐爱莲便拿了包要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志追上去“我送送你吧。”
徐爱莲定了定“好!”
临出门时又听到杨芳在身后喊“爱莲你有空来吃饭啊,这次多亏了你跟沫沫帮忙,我知道沫沫很忙,也没敢去打扰她,她什么时候有空,爱莲你替我约她过来吃顿饭。”
徐爱莲答应了一声往外走,徐志一直将她送到院子里,以为他是有话要说的,可临上车见他依旧闷着头不开口,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以前她还老嫌徐志烦,经历过这场变故之后整个人却突然变得特别沉默。徐爱莲有些不习惯,又看了徐志一眼。
大概是手术加上牙口不方便,短短一个月徐志已经瘦了不少,身上那件浅灰色毛衣都松松垮垮的了,头上又盖着帽子,头部手术的时候把头发都剃光了,之后头发还没长出来,刀口的线拆了他就一直戴帽子。
“你难道没什么要问我吗?”最终还是徐爱莲忍不住先开口。
徐志又闷头吸了一口气,帽帽檐盖住他大半张脸,“问你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
说了这句之后,他便不再吭声了,徐爱莲等了几秒钟,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罢了,既然他不想问她又何必说,于是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信封。
“你刚住院的时候温漪来过,这是她给的,当时交到沫沫的手里,最近她忙就托我给你,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徐爱莲把信封递过去,徐志接了,抽出来看了看,一张薄薄的纸,上面花花绿绿,落款处签了温漪的名字和印戳。
当他是叫花子吗?或许在他们的心中,他就是徐家养的一条狗,高兴的时候抛点食物,不高兴的时候抬脚就踹,伤了赔钱了事。
深秋正午的阳光还算暖,徐志却哼笑一声,没言语。
“你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还要上班呢。”
“替我谢谢沫沫,她为我做的,都记在这呢,只是我可能帮不上她什么。”徐志指了指心口的地方。
徐爱莲笑了一下,“你想多了,她真没有要你报答的意思。”
徐志笑了一下没有言语,往后一周徐爱莲也没去看过徐志,只在网上聊了几句,徐志依旧沉默,加之徐爱莲话本不多,于是两人的对话窗口就显得特别空旷。
徐爱莲“最近怎么样?”
徐志“老样子。”
徐爱莲“在家?”
徐志“嗯。”
徐爱莲“去医院复诊了吗?”
徐志“去了。”
徐爱莲“你妈还在?”
徐志“前天刚走。”
两人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冒,聊了一段徐爱莲便没兴致了,对方也不再主动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