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脸上一片波澜不惊的死寂,幽幽道:“我老婆少一根头发,我剁你家里人一块肉,放她回来,我当这事没发生。”
这一次,王安琪没有再叫嚣,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秦叶身上散发出的狠戾,是凶猛野兽,咬着脖子就不撒口的天性,这种程度的报复,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下意识的向里面看去,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而在黑暗中的周以沫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张浩然的声音了,试探的叫了一声,“张浩然?”
小心翼翼,像是期待,更像恐惧。
张浩然没有回应,她摸到他的鼻子,探他鼻息,很微弱,但是还有。
周以沫咬着牙,摸黑帮他包裹头上伤口,而后解他手脚上的绳子,张浩然没有意识,绳子一松,人马上倒下来,周以沫看不见,后知后觉去拦时已经晚了,他直接摔在地上。
她一路摸过去,费力将人放平,叫他他不回应,她只能默默地坐在他身旁,身边放着从墙角抓到的石块。
周以沫在心里默数,张浩然昏迷后不到两个小时开始发烧,身体滚烫,后来人也开始发抖,她去拍门喊人,没人理,偌大的一片废地,外面连点光亮都没有,死寂一般。
她只好回来的手搭在张浩然身上,他抖的明显,她身上唯一的一件外套已经给他止血用了,没有迟疑,她将人拖到墙边避风处靠着,自己坐在他身前,后背对着他,既能挡点风,也能给他一点温暖。
之前王安琪也听说过,秦叶在s市一手遮天,特别不屑,暗道现如今遍地都是权贵,而且,她一直觉得王家也不比秦家差,所以被周以沫修理之后,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机会,将周以沫给逮来,结果秦叶找到她哥。
医院那种地方他都敢亲自过去,而且还拿她哥哥威胁,疯了,秦叶就是个疯子!
如果一个人无所顾忌,那真就是为所欲为,王安琪第一次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硬着头皮道:“我把周以沫放了,你别动我家里人。”
秦叶说:“一个小时内我见不到她,明天去太平间找你哥。”
柴红玉吓到语无伦次,一直摆手叫秦别‘别’。
王安琪急声道:“我现在就放她走,她一个小时回不到市中。”
秦叶道:“那是你的事。”
说罢,他挂断电话,手机往床上一丢,王含之如惊弓之鸟,吓得面色惨白。
秦叶随手拉过椅子,坐在病床边,王含之连发抖都不敢,瞄了眼腿上的半截水果刀,疼到眼泪直流,柴红玉哭着道:“我求你放过我儿子,要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秦叶面色冷漠,“冤有头债有主,小辈之间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小心心脏病发。”
柴红玉着实心绞痛,尤其是望着床上面色越来越白的王含之,退而求其次,“你让我叫医生过来给他包扎一下,他心脏不好,这样下去我怕他挺不了多久。”
秦叶说:“我什么时候看见我老婆,他就什么时候看医生。”
柴红玉泪如雨下,房内有秦叶,门外有于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真是生不如死,这一刻不用别人告诉她做错了什么,她全都想明白了,为什么不从小教自己的孩子不要仗势欺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那么多次明知女儿横行霸道却心软纵容,一句而过?
老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家的孩子骄纵,偏偏就遇上秦叶这么个无法无天的,结果现在儿子躺在病床上被人戳刀子,难道不是报应?
秦叶点了根烟,无视墙上‘请勿吸烟’的标志,病房中尼古丁的味道和血腥味糅杂在一起,变得诡异又压抑。
于浩一人挡在门口,医院保安完全近不了身,有人打电话报警,正巧警察跟蔡家明同时赶到,蔡家明已经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