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
四下里突然响起一阵阵闷雷,仿佛是一道道春雷落在了原野的深坑里,草屑横飞,尘土飘扬。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前方的骑士向前冲锋时,战马的前蹄刚刚跨过栅栏和鹿角砦便已踏空,马躯骤然跌下,连带着马背上的骑士一起摔倒在营帐里早就挖掘好的土坑中。
一时间人仰马翻,战马的长嘶和将士们的惨叫时起彼伏的从坑里传来。
“真邪门,谁特么的在帐篷中挖掘壕沟啊,难不成怕他们睡觉蹬被子,全部都用土埋吗?”看着麾下的将士前赴后继的倒在土坑里,文丑一双眼珠子瞪若铜铃,手舞脚蹈的大呼小叫。
颜良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他的嘴拿针线给缝起来。
自己这个兄弟武艺高强,为人忠义,性格也直爽的可爱,对待自己更是视之如兄长。可特么的就是有一桩不好,戎马倥偬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会动脑子多想一想,只是一味的莽撞鲁直。
这特么的哪里是什么天当被子地当床,你有见过挖个坑睡觉的的将士吗?这明明就是毒士贾文和的毒计好不好!
颜良瞪了文丑一眼,掌旗兵急忙将大纛一挥,厉声高喝:“将军令:前方营帐乃是贾文和之计,各将校务必小心脚下,有序退出敌方营寨,不得乱我军心!”
众将士闻言,急忙掉转马头再度向营外缓行,却忘记了中间的三五十座白色帐篷还没有搜索。那些帐篷依旧如白色的雪莲花一样傲立在大营中央,冰清玉洁,不沾惹半分尘埃。
“嗤!”
“嗤嗤嗤!”
十万大军重新整理好队形,刚行到营帐的外围,还没有跨过栅栏和鹿角砦,十余支利箭夹杂在闹哄哄的吵嚷中尖啸而至,越过他们的头顶,直奔颜良、文丑以及那名掌旗兵。
“哼,果然是装神弄鬼难登大雅之辈,区区几只破箭就想取我等性命?”文丑冷笑一声,寒铁枪一荡,枪锋正触在箭簇之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三五支利箭已落在脚下。
文丑大大咧咧,颜良却是心头一寒。
这营帐外四面八方都是他麾下的将士,这些箭羽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贾文和的兵士已经隐藏在了他们这些人当中?
不过,颜良暂时倒也顾不上这些了。
利箭已然近身,他若再稳如磐石不动如山,那么他就有可能成为袁绍帐下第一位命丧于冷箭之下的大将。
镔铁刀一扬,几簇梅花随风而起,眼前的那些利箭好像掉入了泥潭之中,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来势渐尽,慢慢的消弭在镔铁刀的刀势之下。
可,掌旗兵就没有他二人的幸运和武艺了,一支利箭挤过他二人刀枪留下的缝隙,狠狠的扎在掌旗兵的脖子上。
血如喷泉,怎么捂也捂不住,掌旗兵僵硬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将军一眼,全身的力气潮水般退却,握着大纛的右手渐渐松开,大纛怦然倒地,砸起数尺高的灰尘。
一名从营中逃出来的骑士纵马而过,马蹄踏在那面绣着飞虎的旗上,马蹄印和草屑瞬间便沾满旗面。
“杀!”
一声怒啸从前方的队伍传来,数百名刚刚从土坑里爬出来的将士擦了擦身上的血污和满脸的青草尘土,在一名首领的带领下从背后取出一支利箭,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弯弓搭箭,齐齐瞄着他们身前韩猛的队伍。
紧接着,众人握弦的大手同时一松,三五百支利箭已经从紧绷的弦上喷射出来,密集的镝鸣声骤然响起,恍如数百支看见了牛粪的苍蝇,嗡嗡嗡的鸣叫着向韩猛等人飞去。
原来,这些兵士一直都穿着袁军将士的服装潜藏在他们自己挖的深坑里,一旦袁军掉入坑中,他们便火速杀掉坑里的敌人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