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主公已经投降袁绍,但是,当他们迈入信都县城,看到城墙上众军士依旧敛容屏气一副大战来临的模样,他们的心就已经放了下来。
若是主公已经投降袁绍,众军士戒备又怎会如此的森严?他们已经不着急了,他们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终究能够打消主公放弃冀州的念头,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一封信。
一封来自雒阳的信!
穿过信都的大街小巷,望了一下眼前威风凛凛的州衙大门,二人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从事赵浮(程涣)拜见主公!”二人推金山倒玉柱朝韩馥拜了一拜,起身说道,“启禀主公,我等所率精兵全部从河阳撤回,并已教于军中将校手中布防于武邑和广川一带,我等特来缴令!”
“你们二人已经开始布防武邑和广川了?”韩馥一愣,霍地从椅子上直起身来。
“正是!”
韩馥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可,你们可知道,袁本初已经出兵东光,随时准备南下观津与逆贼鞠义连成一片了。我冀州既无勇将精兵,也无险要关隘,若是那袁本初与那公孙瓒、刘玄德等人同时挥兵冀州,我等如何能够抵挡?”
“呵呵,还请主公勿忧!”赵浮施了一礼说道,“袁绍军中无斗粮,士气涣散。虽有张杨、于夫罗等辈新附,但未肯为绍所用,不足敌也。我等如今已命人布防于武邑、广川一带,只需坚守防线,旬日之间必然土崩瓦解,主公尽可开阖高枕!”
程涣也言道:“袁本初虽乃四世三公,但于我冀州而言,不过一外来孤军,所奉粮草均需赖我等鼻息,好比一婴儿置于主公的股掌之上也,我军不出一兵,只需绝其乳哺,其军中无粮,军心辄乱,主公又何须担心呢。”
“两位从事说的不错!”耿武朝辛评哼了一声,走上前来,“主公,文若先生适才所言不过是袁绍反客为主之计,我等又岂能因袁绍一言便不战而降,更欲以州事委之呢?此乃引虎入羊群也!
更何况,若是我等投降袁绍,袁绍或能令我等回归乡党,官亦可至一县之首甚至一郡之首。但主公若归于袁绍,主公以为绍又将置主公于何处?”
韩馥一愣,是啊,自己若是投降袁绍,袁绍又将置自己于何地呢?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只能仰
仗谦让冀州之功和袁绍的宽宏。
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袁绍必然也不愿意从我冀州过去的麾下时刻念叨着旧主吧!到时候自己既无一战之力,更无半分军队,还不是砧板上的咸鱼,如何能够翻身!
能做到一州刺史之人又岂能是笨人!
转瞬间,韩馥的脑海中就闪过几个念头,眼神刚刚凝聚了一下便听得身旁的荀起身说道:“韩公麾下耿武、赵浮等人皆忠义之士,谌甚是佩服,不过谌还是以为诸位不过螳臂当车矣。”
“荀友若,你休得放肆!”赵浮手按刀柄一声怒喝,“莫不怕赵某的长刀不利乎?”
荀谌呵呵一笑,并不理会赵浮等人眼中的凶光,继续说道:“《晏子春秋》中曾提到: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
袁公麾下颜良、文丑威震河北,刘玄德帐下关羽、张飞万夫莫敢当,公孙瓒旗下田豫、严纲武艺卓绝,鞠义先登营有死无生。
韩公,谌只想请问一句,当强敌来犯之时,可是要诸君的忠义当刀使吗?”
“友若,你!”
韩馥那刚刚鼓起勇气转瞬又被荀谌击破,感觉自己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被荀谌把衣服扒了个精光似的,一颗心啪叽一下掉到了万丈的冰窟之中。
“哼!张飞现在只怕还在雒阳吧!赵某早就听说过友若先生口如刀,言如剑,今日得此一见果然不虚也。可惜,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今天注定要让友若先生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