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彘儿继承大统。而你作为太后,在幼帝亲政之前须得垂帘听政。”
“可是,”曾婉侍抬起头来,几滴眼泪还挂在腮上:“可是那些大臣们一向反对得厉害,到时候自然又会有一番争执,陛下您哪里受的了呢?”
“放心吧!到时候朕会请敬王率兵到场,谁敢不听当场就斩了谁!”皇帝语气坚决道:“看看他们有多少头够杀的!”
“啊!陛下,这……这不好吧!”曾婉侍似乎被吓到了。
“你记住,往后决不可心慈手软。否则你和智彘儿将会死无葬身之地。”皇帝叮嘱道:“要牢牢记住我的话,听见没有?!”
“臣妾……听见了……”曾婉侍边哭边答应道。
皇上的话说的有些急,忍不住一阵气喘,又歇了好半晌才说:“至于子博和徐贵妃,他们一直没什么野心,就姑且留下吧!不过朕会解除徐国舅的兵权,这样的话,他们就更没有威胁了。”
“陛下,您为我们考虑的太周到了。”曾婉侍哭道:“徐贵妃一直想要见您,您真的一面都不见吗?”
“不能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皇帝道:“否则难保她不会产生异心,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测的。”
“陛下您太累了,我服侍着您把药喝了吧?”曾婉侍上前扶起了皇帝,并端起药丸放到他的嘴边。
“这药太苦了,拿走吧。我病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药石罔效,不想再多受苦了。”皇帝摆手道:“还记得当初你给朕跳的采桑舞吗?再给朕舞一曲吧!”皇帝略带恳求道。
“陛下稍候,臣妾这就去换衣裳。”曾婉侍一边拭泪一边站起身。
片刻后,乐师们在屏风后奏乐,身着紫红舞衣的曾婉侍翩翩起舞。
她体态妖娆舞姿婆娑,哪怕是皇帝已然病入膏肓,却依旧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听,翠铭宫又奏乐了。”路过的小太监议论道:“是哪个该死的胡说皇上病重了的?”
“前陈淑妃宫里的宫女乱说,已经被打死拖出去埋了,”另一个小太监说:“你还敢提这茬,不想活了吗?”
“快走吧,快走吧,别叫人听见。”那个小太监赶紧捂住了嘴,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
其时夕阳下坠,禁宫被笼罩在一片暮霭中。仿佛一个垂死的人,很快就要陷入无边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