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最后千怪万怪都怪卫宜宁一个人,毕竟肖卿卿不能白死,卫宜宁须得为她陪葬,死罪活罪总要扛上一桩。
谭蕊回到自家,先去了陈氏的院子,刚进院子就问“太太怎么样?可说了午膳要吃什么?”
下人们已经习惯了她时刻关心夫人,禀告道“夫人刚哭过了,这会儿说没胃口。”
谭蕊叹息道“一定是又想起二姐姐了。”
说着走进了屋,只见陈氏倚在床上,脸上泪痕纵横,两眼空洞无神,俨然槁木死灰一般。
谭蕊趋步至床边,半跪下来,拿出手帕轻轻为陈氏拭干面上的泪,轻声道“母亲别难过了,还有我呢!”
陈氏哽咽了一声道“我又梦见莹莹了,可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谭蕊握着陈氏的手道“母亲,二姐姐那么好的人,一定早早的投胎去好人家了。你要放下执念,别再自苦,否则可叫我怎么办?”
说着眼泪如断线之珠,扑簌簌滚落下来,语声悲戚如哀鸿“我自幼是您一手带大的,和两位姐姐俨然一母同胞。
二姐姐不在了,家里人都伤心,我也知道谁都不及您伤心。
可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勉励,母亲一直为二姐姐悲悼,茶饭不思,身心憔悴。
我这个做女儿的,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恨不能替二姐姐去了,或可回报您的养育之恩。
母亲,你千不看万不看,好歹看在父亲年迈、哥哥外任、我还未嫁的份上,为我们好好的活着。
我自幼没了生母,又怎能没了您?”
说到后来说不下去,伏在陈氏身上呜呜痛哭,惹的屋里的人都跟着落泪。
陈氏一边摩挲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蕊儿,我知道你是最孝顺的,这些日子若不是你,我只怕早就死了。”
谭蕊抬起满是泪痕的俏脸,撒娇道“那母亲就可怜可怜我,让我伺候着您把午膳吃了。”
陈氏叹息一声,说道“你啊,最能劝人了。”
一旁的丫鬟婆子忙说道“三姑娘是最孝顺的,她最疼夫人,所以才能劝得动您。”
谭蕊擦干眼泪站起来,说道“我出门的时候让厨房用砂锅炖了海参粥,这会儿想必已经做好了,再配两样清爽的小菜端来。”
两个丫鬟忙答应着去了。
谭蕊又吩咐“打个热手巾把子来,我给母亲擦擦脸。”
陈氏在她的服侍下重新梳洗了,之后又简单吃了饭。
伺候完了陈氏,谭蕊才回自己的院子。
捶了捶酸痛的肩背,不动声色地做起了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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