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比谁都狠,湖阳郡主根本无法反抗,硬是如此,给梁氏足足磕了十个响头!磕完后已是满面鲜血,形容狼狈,偏偏玲珑还不罢休,又摁着她朝谢寂的方向磕了十个,到了后来,湖阳郡主觉得自己意识都不再清醒,大脑一片混沌,嗡嗡作响,耳鸣极重。
谢寂接替了妹妹,也抓住湖阳郡主的头发,再度逼她给梁氏磕了十个头,又对着玲珑磕了十个,总共磕了四十个头的湖阳郡主头晕眼花血流不止,可兄妹二人谁也没有怜悯之意,只是看着这个仓惶狼狈的女人笑出声。
“栖霞……栖霞在哪里?!”
对于湖阳郡主用尽最后力气问出来的话,玲珑捧着脸回答“我只说你想知道得磕头,可没说你磕了头就告诉你呀~”
说完咯咯娇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那样动听,可在湖阳郡主听来,却是个十足十的恶魔。
她又不想想,到底谁才是恶魔。
“你得学会习惯。”谢寂轻柔地跟她说,“这只是第一步,就像是你当初如何对待我们一样,我们也会千百倍地偿还在你身上,包括你的父亲,你的女儿,还有谢凤望……他是我们兄妹的父亲,你苦心积虑这些年,不就是想要他?呵,慢慢活着吧,郡主,活得长长久久才好。”
湖阳郡主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谢寂冷漠地望着她,玲珑则开始动手扒人家的衣服,然后让长生把她丢了出去。
至于湖阳郡主会不会冻死,会不会被人瞧见,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对了,丢的离信阳候府近一点,最好让百姓们也见识见识郡主跟出身卑微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她不是很喜欢让人去骚扰梁氏,散播梁氏水性杨花的流言吗?怎么说也得让郡主也感同身受一下不是?她不是很喜欢赶尽杀绝,让他们兄妹俩走投无路吗?那肯定也得让她的女儿跟她同甘共苦,一起承受流言蜚语不是?
毕竟这样才叫一家人啊。
京城虽然繁华,却也不乏地痞无赖,给他们点银子,让他们去欣赏欣赏郡主的曼妙胴体,多骄傲啊,多值得吹嘘啊,想必要不了多久,郡主胸口与大腿内侧有颗娇艳红痣的事便人尽皆知。
此时谢寂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他们不辱使命,不仅带回了谢寂想要的消息,还带回了一个珍贵的人证——谢凤望当年的心腹副将,名为郑化,后隐姓埋名改名为关华,他便是当年那场战役中的唯一幸存者。
谢寂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关华手中还留有证据!
关华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面部有数道可怖的疤痕,几乎看不清他的容貌,又伛偻着背,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瞧起来宛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可满打满算他今年也将将四十岁。被找到的时候,他在做着给人看果园的活儿,一听说是谢将军之子找他,当下便愿意前往京城。
“……当年我等根本不是私自妄为!而是连夜接了紧急出兵的任务,谁知却是踏进了敌军陷阱,兄弟们死得一个不剩,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才拼死叫我逃了出去,原以为能回去搬救兵,谁知……却发现了这个。”
郑化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接他回来的人不敢耽误时间,因此他身上连衣服都不曾换下过,破破烂烂憔悴无比,但这个布包却非常干净整齐,看得出被保管的非常好。
布包被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一枚带血的断刀头,还有一副雕刻着谢字的令牌与一份文书。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那天晚上他们接到大司马的命令与敌军交战,谁知却在指引下走进了敌军的包围圈,全军覆没,郑化在兄弟们的帮助下侥幸捡了一条命,却也断了条腿,瞎了一只眼,他本想回到大营求救,谁知拔掉身上断刀时,却看见了刀头的花纹。
那是大司马亲卫队特用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