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就比较早了,或许还是当初在京城时,偶尔在宸王府中闲聊,也不知谈起了什么,南宫承煜忽然有些感慨道“若是能选择,战场真的比官场干净太多。”
谢轻谣听后,顺嘴一句“只要官为民即可。”
“不可知。”南宫承煜道。
谢轻谣微微侧目,随后笑道“我在史书古籍中曾阅,公开正明,若是做事之人敢把自己所做之事公开与人,不亏心,便是无愧于民。”
南宫承煜笑了笑,道“你这是哪本古籍中看到的?怎么我不知道呢。”
谢轻谣打着马虎眼,当然不会说这是现代所提倡的……
古人的思想还是比较封建的,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清,但实则儒家早已有此道理,只不过身处上位者都不在意罢了,拿着对自己有利的话术去约束别人,上位者的手段罢了。
所以谢轻谣当时说出这话也是有考量的,南宫承煜不是腐朽之人,若是太过木讷,她当初也不会对此人有好感,故而她说出口时,一则想看看南宫承煜对此什么态度,二则就算问起哪里看来的,她也能有话应对。
没想到数月后,在梁城应验了。
南宫承煜接纳了这个建议。先有四大家族贪污在前,如今人心不稳,难保百姓对官府也少了信任,如今公开这一百万两,不禁拉拢人心,还让大家对修建堤坝再次提起信心,一举两得。
由于谢轻谣的目光一直看向南宫承煜,南宫承煜清淡的目光看向这边,眸中划过一丝温和,转瞬即逝。
其实在场众人很多都是不识字的,就算发下去也看不懂什么,幸好樊顺能看明白,他念了出来,有的人听后对南宫承煜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之情,有的人直接跪下,连声就道“多谢河督大人!”
众人跪下齐声“多谢河督大人——”
南宫承煜颔首,轻声道“今日之事不必外传。”
樊顺道“大人放心,草民们明白。”
南宫承煜看向郑含道“让大家都散了吧。”
郑含点头。
众人聚的快散的快,接下来就是要谈正事了,樊顺本身以为也要跟着散了,但却被谢轻谣在人群中拦住,谢轻谣笑道“你先别走。”能让他留下自然是有留下的意义。
樊顺连忙抱拳道“柳护卫。”他看向那边的南宫承煜和方城主等人,犹豫道“大人们可能要商量事,草民在这里可能不太方便。”
谢轻谣笑道“方便的方便的,信我吧,你现在走了,一会儿还要麻烦郑军师去找你。”
樊顺抓抓头,道“好。”
樊顺跟在谢轻谣身后,谢轻谣走向了南宫承煜那边,抱拳行礼道“大人安好。”
南宫承煜点头,看向她身后的樊顺,道“你跟着郑含吧。”
樊顺迷茫的点点头,走到了郑含那边。
众人已经踏上了回官府的路,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小路已经被人修好了,顺着小路走,很快就能到府衙。
谢轻谣和南宫承煜走在最前面,谢轻谣道“隐藏的真深!”
南宫承煜笑道“并非隐藏,而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南宫承煜这或许就不是个事儿,只是顺手处理的,他的重心全部在堤坝上,对于四大家族他一直懒得动手,若非他们得寸进尺,恐怕南宫承煜不会提前处置的。
谢轻谣扬起笑容,道“其实我当时站在外面真的担心了一下你。”
南宫承煜侧目“担心?”
谢轻谣沉声道“对啊,担心。许老爷老奸巨猾,已经有证据摆了出来,却还能死不承认,竟然还能狡辩出来,幸好你准备周全,否则今日恐怕连你都要被拉下马。”
她突然沉浸了一秒道“只是可惜了,赵氏一家,都惨死了。”
南宫承煜沉默道“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