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诊脉之下还看到谢小姐体内郁结了一股寒气,是由腿疾引起,逢阴雨天疼痛难忍,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会影响身子……”姜之洋这才缓缓道出了实情。
之前那段时间,谢轻谣整日失眠体质本就下降,还在寒雨中跪了那么些个时辰,腿本就是受了伤,上次又跪,这一下子更加重了腿伤。
日后若是再不小心,只怕连路都走不了,甚至会站不起来……
姜之洋说的十分隐晦,但南宫承煜还是明白了姜之洋的意思。
怪不得,怪不得,轻谣如此生自己的气,原来她竟是受了如此多的苦,是他抛下了谢轻谣,是他不告而别。
亦是他,当着谢轻谣的面,说着要对另一个女子负责。
南宫承煜此刻无比的后悔了起来,若是他当日不那样做,轻谣定然不会如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还有的治?”南宫承煜低声问道,面上尽是颓唐。
“施以针灸之术,谢轻谣的腿疾应当是会减轻一些,若是想治愈,还需得针灸半年,才能彻底将寒气给驱除。”
姜之洋知道谢轻谣因着柳月含的缘故,不愿跟他们中的一人扯上关系,他有心想治,可若是谢轻谣不同意,这个法子亦是无用的。
南宫承煜闻言,一口应了下来,只要是对谢轻谣的身子有益,不管是什么都要尝试一下。
“你给她针灸,剩下的我来告诉她。”
谢轻谣此刻深陷在梦境之中,两方虚幻的声音都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
“你要给你娘报仇!你娘出事的时候,南宫承煜在哪?他跟别的女人在边关呢!”
“你不要受了一点点的恩惠,就不知道是非黑白!”
“你不要忘了,眼下的大事是什么!”
……
谢轻谣知道,她对南宫承煜的心思从来没有放下来过,这一次还是南宫承煜冒着大火前来救她。
在她看到南宫承煜的时候,谢轻谣就知道她的心软了。
只是这些话却是逐渐逼着她清醒了起来,她不能再这样沉醉下去,她还要给娘亲报仇,在给娘亲报仇之前,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考虑的。
谢轻谣逐渐清醒了过来,发现四周尽是一种熟悉的陌生之感。
陌生的是,她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南宫承煜的房间,触目所及都是南宫承煜的东西,就连气息都是南宫承煜独有的龙涎香。
她下意识的起身,可是腿上却是传来了隐隐的疼痛之意,并且使不上力,她掀开半盖在身上的被褥,发现膝盖处,不知何时已是被细长的银针扎满了。
“你醒了。”南宫承煜听到了里屋的动静下意识进来一看,发现谢轻谣正看着自己的腿发呆。
“世子,这是?”谢轻谣指了指自己腿上的银针,开口道。
“这是针灸之术,需扎满两个时辰,还差一刻钟姜之洋就会为你取下来。”南宫承煜又是给谢轻谣解释了一番,语气间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我知道这是针灸,可是为什么扎到我腿上,我没事。”谢轻谣满脸的黑线,对于针灸她还能不了解?
只是一觉醒来,看着自己的腿伤满是银针,着实还是有些惊悚
再加上她在火场的时候,也并未太过受伤。
“你的腿疾,他会帮你治好。”南宫承煜淡然开口。
“谢谢世子好意!我没事,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劳烦世子请姜之洋来,帮我将这些银针给拔了。”谢轻谣一想到藏书阁被烧,整个人头都大了,书院之内想必都是闹翻了天,看来这一次自己的这个女官之位,十之是保不住了。
“一刻钟。”南宫承煜并未松口,只是让谢轻谣再等一刻钟的时间。
针灸之事,不能中断,谢轻谣的腿疾是非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