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张夫子就迈着缓慢的步子进了内堂。
“夫子,这是我昨日所书写的策论,请夫子过目。”谢轻谣一见到张夫子便立即昨日写的一篇文章递给了张夫子。
张夫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谢轻谣,伸手接过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起来。
昨日谢轻谣写的是前年的文章,这题目是论语的一则何为则民服。
谢轻谣昨日想了半夜,一直写都不甚满意,而且她大多是用的简洁明了的话,这文章多是要用圣人言论来写这番话,后面总算引用了几个之乎者也的话来完成这篇文章。
张夫子看着这个文章,一会是皱眉,一会又是摸摸胡子,许久之后才说道。
“我早知你诗才颇具天赋,以为策论也是说的过去的,没想到今日写的文章着实是有些差。”
谢轻谣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丧气,虽心知自己写的不太好,也只是自己还未曾习惯古人的作文方法,若是习惯了必然就好写多了。
女官大选的时间是早就定好的, 九月份乃是报名时间,由四区的总考官审核闺秀名单后再进行考试,十一月份则是进行第一轮的考试,先是考诗才次日再考策论。
谢轻谣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
“夫子,以如今我的策论水平可有把握会过女官大选的第一轮初试?”
眼下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诗才虽不是问题,但这个策论仅凭自己一个人私下的琢磨,虽也是能提高,但却是太慢了,张夫子是经历过科举的人,尤善策论。
张夫子听了这话有些震惊,这几日他见谢轻谣看起来似乎是无心女官大选的事宜,终日都不认真听课,怎么今日忽然就说起了考女官之事。
“照你如今的水准,诗才通过第一轮是没什么问题的,策论就偏弱了些,若是想通过第一轮怕是有些难度,不若这样,你每日下去写上两篇策论,第二日早上交于我手。”张夫子看着谢轻谣虚心请教的样子,自己一向就比较欣赏这个学生,如今她想着参选自然是最好的。
“还有,这几日我都是在讲策论,你且好好听听,先把底子打好,今年若是考不了,明年也是有机会的。”
谢轻谣听了张夫子的话,她自知自己的策论水平不是那么的好,张夫子的话并没有说错,如今自己差的就是经验,若是多写几篇策论也就能形成自己的一套答题方式。
“轻谣听从夫子的安排。”
张夫子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叹孺子可教。
“行了,准备上课吧。”
不一会门外吵吵嚷嚷的,众人就进来上课了。
这几日众人都很是认真,哪怕张夫子的策论讲的是何等的枯燥,但在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在打盹了,谢轻谣也听的是空前的认真。
就连谢悠若、林小雪等人也是没有时间来找谢轻谣的麻烦,几乎都在学习,虽说有的人是去混一个下等闺秀的名号,但是下等闺秀的名号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这第一轮若是入选了,之后的也
就简单多了。
谢轻谣这几日虽是在学习,她也一直想寻个合适的机会去找谢天阳,说一下这个女官报考的事情,以往都是只有谢悠然报考,今年谢悠若也是刚刚得了报考的机会,府里以前只递这两位小姐的名帖给那江南地区的考官。
如今自己也是答应了那裴煜要在江南十六城中夺魁,要是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何最后的夺魁呢?
她打听到谢天阳前几日去运河处理那货船的问题,不日就会返回。
“小姐,小姐,老爷今日回来了。”在屋内就听到了元宝在院子里的声。
谢轻谣的打听自然是听元宝和浅秋整日说的,元宝本身就素爱八卦,在玉兰苑终日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将从外面听来的消息说与谢轻谣和浅秋二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