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鱼,你再这么‘挡’下去,这最后一根管道,也要被你俩打断了……”
绿袍阴阳怪气地一笑,风中弥散的五色烟陡然又浓烈起来。
雒原以真气护住全身,有灵符加持、又有甲木真气流转,本以为不惧些许毒烟。没想到还是着了道,绿袍一发动手段,他立刻呼吸急促,只觉浑身燥热难当。
但眼看地壳龟裂,黑水四溢,雒原还是咬牙忍下种种异状。他深吸一口气,浑身真气化作力道,丢下有狄玄霜,一拳直砸向地缝。
眼看就要得手之时,地底忽然迸射出无数道金光。一个魁梧的身影破土而出,雄浑之力与雒原轰然对撞。
雒原大叫一声,身子向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去,又重重砸在地上。
风,仿佛停了一瞬。
“我没事!玉儿,别出手!”
雒原挣扎坐起,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他的护体真气被一击粉碎,虽筋骨未折,但外淤内伤,浑身剧痛。
“他是教主要的人,你不能杀他!”有狄玄霜急道。
破地而出的,乃是一个身高丈许的光头“和尚”。他身材魁梧如铁塔,上身赤裸,斜披着一鲜亮的红衣,如烈火燃烧。
——“金刚”!
雒原心中不免一沉,又一个无殇教坛主现身,根本不跟他喘息的机会。
金刚鹰钩鼻子一挺,嘴角微翘,不屑地一笑,带动一对粗大的金色耳环叮当作响,“不杀就不杀。瘦小枯干的一个小杂种,没劲……”
他环顾一圈,一眼看到水罩中龙澈那彷徨无助的模样,眼中顿时泛起精光。
“这个小娘皮,倒是不错!”说着,金刚一拍肩膀,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直冲向龙澈。
龙澈轻呼一声,推开裹着刘累的水罩,牵动水流如彩带飘舞,以柔化刚,阻住了金刚的脚步。
“金刚!你可认得白眉大师?”
雒原终于缓过气来,一时无力援手,只能遥发一问。
“僧人”在中土神州上本是凤毛麟角,他也只见过“白眉大师”一个真僧人。
死谷中白眉大师结的“佛印”虽早已消失,但那舍生取义的一幕,却永远镂刻在雒原心中,让他始终心怀仰慕与愧疚之意。
可这个金刚,从相貌气度,到行事所为都与白眉大师截然不同。
“什么白眉大师、黑吊大师?没听说过!”金刚头也不回,击穿一层层碎浪,似乎眼里只有龙澈曼曲的身姿。
“你们‘佛门’,不是要参禅悟道、普度众生的么?”五行合炁归元阵不断修补气血,雒原一咬牙,又挺直站立起来,“你又为何要加入无殇教,犯下无数罪孽?”
“谁说佛门就要普度众生的?”金刚陡然停下脚步,咧嘴一笑,“你们中土,不是分帮别派,一家一个‘道意’么?怎么佛门、就都是同类了?”
“中土尊神,西方礼佛,南疆求魔,东海修仙,北荒崇妖——这天底下,都是各说各的道理,各打各的算盘……”金刚目光炯炯,朝雒原咧嘴一笑,“和尚我只管喝酒吃肉搞女人,哪管那么多狗屁?”
“好!不管是仙是魔,我也只管救人!”雒原一跃而起,如不屈的孤鹰,再次冲向那地缝。
“还敢来?”金刚冷笑一声,撇下龙澈,化作一道金光如柱,飞向空中拦截。
雒原墨砚在手,眼看金光之柱冲至眼前,肋下浊气一吐,滚滚黑云如一道厚实的软墙包裹全身。
金刚一击,千钧之力如泥牛入海,被滚滚黑云完全卸掉。
可他眼一翻,反倒笑出声来,“敢在我面前、用这种手段?”
“好啊,魔气!这青皮猢狲,是打算拜入我教么?”绿袍见了这一幕,也不禁笑了起来。
绿袍再无人干扰,一边引滔滔黑水灌入潜龙潭,一边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