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缓缓走到她身边,一只洁白的手微曲着伸到她面前,抬起了她的下颚。
这一瞬间,叶凌漪才终于看清这个所谓软弱怕事的少年皇帝。
他有一张极具阴柔之美的脸,即使在这光线不怎么好的室内看起来也是格外灿烂夺目,他穿着一身明黄色常服,身材颀长瘦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得,半束的乌黑发垂在身后直落腰际,他的皮肤很白,白的让人不禁想起了长在阴暗处的野草,没有太阳的光照便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一对浓而修长的眉,碧水似的眼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高挺的鼻梁,及似细细描绘过的薄红唇,精雕细琢的面部轮廓。
不得不说,他在五官上完全继承了梁后所有的优点。
“恕奴才直言,”叶凌漪瞧得双眼发直,这是她唯一一次从心里觉得自己穿越过来了真好“您真是奴才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最好看的。”
这熟悉的话她说过多少次了?
不记得了,这回却是说真的。
少年皇帝愣了愣,眸中神情打乱了片刻,放下手,声音颇具威严说“你可知如此放肆的后果?”
叶凌漪登时回过神,立马要跪下求饶过小命。
少年皇帝拉住她的手臂“不必跪了,你这小丫头既是母后送来的便不用拘于朕宫里的规矩。”
“这怎么行?”
就算再怎么废柴,好说您也是位皇帝呢。她可不想落得个什么目无尊卑的名声惹人诟病。
“朕说不必便是不必。”
少年皇帝抬腿往书案走去,几步走上金阶,重新提笔。
似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目光流转至叶凌漪处,说“从今以后你便贴身伺候朕了。”
叶凌漪“是”了声。
少年皇帝立马又说“如此便过来替朕研墨。”
叶凌漪再次“是”了声,走过去拿起墨条轻轻在砚台里搅磨起来。
皇帝提着笔仍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叶凌漪悄悄瞥了眼镇尺下压着的一张鹿皮纸,才发现这皇帝竟然在画画,而且画的还是……一团猪狗不是的生物?
该是多么精湛的画工才能画成这样“安能辨我是猪狗”的程度啊!
叶凌漪忍不住感慨,心道原来长得好看并不是十项全能的基础,也有人是个例外呢。
这画功大概都比不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简直惨不忍睹。
“你可见过狗?”
少年皇帝思考的同时突然问。
叶凌漪吓了一跳,左右看看没有人,确定是在问自己才十分惊奇地回“当然,狗谁没见过?”
“真的?”皇帝双眼一亮,略显兴奋“那你能和我说说它长成什么样吗?”
叶凌漪纳闷“这个……不好说吧,这狗有高瘦有矮胖,有直毛有卷毛,毛色又分多样,种类也不全一,如此便不太好说明。”
“这样吗?”
皇帝有些失落。
叶凌漪看看他,在好奇心驱使下多嘴问“请恕奴才多嘴,皇上难道没有见过狗吗?”
少年皇帝瞧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但看那样子,一眼便知他是真的没有见过狗。
真是个可怜的皇帝。
叶凌漪暗自同情起他来。
少年皇帝提笔难下,终于还是搁下了笔,叹气说“这是要送给黑水部的灵犬牧羊图,这羊我倒是见过,可犬……”
什么?
叶凌漪瞅一眼那猪狗不是的生物,终于看清了旁边还有一只连形状都分不清的东西。
呃,他是不是对羊有什么凶残的误会?
“奴才能问问您是在哪里见过的羊吗?”
少年皇帝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前段日子会晤黑水部使臣的筵席上。”
他是见过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