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着的男人沉默了。
跪地的女人哭的更厉害了,却颤抖着身子,硬是没有动,只是伸着手看着那池塘的水花,眼眶欲裂,哭的撕心裂肺。
“啊——”
自己刚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
那边绑在树上的小孩怔怔的看着白衣公子,呆呆的看着,流着眼泪。
“这是你们赎罪的机会,从今天起,你们只能做西雍的影子,如果哪一天西雍需要你们去死,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有任何犹豫!孩子,以后会有人来接走!他也许能过的了黑衣的试练,也许过不了!”
白衣公子看着余氏“嫂子,大家都吃不上饭,这件事让黑甲军损失很大!我相信你也很清楚!……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是,宁海是,我也是!”
柳廷玉一拔剑,将那绑着的人绳子划断。
仿似失了力气,骤然间老了十几岁,严宁海动作缓慢的从地上起来,老眼不由的撇过去看看那池塘,娃娃已经没有哭声了,甚至……沉底了!
心如刀绞。
严宁海咬咬牙,给了自己一耳光,双膝跪地“属下拜见少帅!”
白衣公子看着余氏。
严宁海喊她一声“小惜。”
失神的女人懒懒的动了一下,似有回神,衣袖擦去眼泪“属下拜见少帅!”
柳廷玉点头“陈柏山在哪?”
“安城。”
……
公子看向严宁海。
严宁海回道“属下只知道这些,他很谨慎!名字也换了,最近一次联系到他,也是半年前而已,他用的名字叫唐博山,是个油坊的老板。”
白衣公子点头“嫂子杀人少,得多练练!”
“小惜”
女人嘶哑着声音“是!”
————
白衣公子和土匪们到了天黑才离开。
那间屋子里女人们哭成一片,一小妾想要出门,推开门时,看见的是余氏惨白的脸,和她手中一把短剑。
不知道是柳廷玉疏漏了,还是他看上眼了,玩了一顿小桃红,却没有杀她!
姑娘劫后余生,倒是没被吓坏,严宁海去捞小儿子尸体的时候,还帮着照料大儿子。
那边屋里惨叫声此起彼伏,这边严宁海眼眶出血。
六岁就目睹这等惨烈,大儿子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父亲憔悴的身影,还在流着眼泪,自己却不知道……。
小桃红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
害怕夫人看到了还要哭的厉害,严宁海最终决定先把小儿子安葬了。
……
混沌了大半夜,已经成了血人的余氏,目光呆滞的从那屋里走了出来,身子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倒下去。
严宁海过来扶住了她。
“官人!呜呜呜……”
严宁海将她搂在怀里“哎!事已如此,少帅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很宽容了!小惜,我……”
女子哭泣不已,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哭着看看自己的儿子,悲戚不已。
“我明白,少帅没有杀我们,只是因为我们对西雍还有用!官人,都怨我,当初如果不那么容易屈服,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