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儿是谁建造的吗?”
“夸父?”
“许多年前,这里关押过夸父。”
“什么?”方飞大吃一惊,“夸父也出不去?”
“看见那一道门了吗?”女道师指着金白色的牢门,“那是蓐收金门,金神蓐收亲手锻造,这道门只能从外开启,里面的人绝对无法出去。”
方飞想了想,说道“让化身穿过息壤,绕过金门从外面开启。”
“我来示范一下。”灵昭走到金门左侧,伸出食指点向息壤,霎时金光暴涌,金门闪电延展,女道师手指所及,发出敲击金属的声音。
方飞望着金门呆若木鸡,灵昭回头说道“蓐收金门会变形,它能扩张到地牢里每一个角落,无论我们去哪儿,最后总能跟它遇上。”
“火克金,”方飞犹不死心,“用火烧怎么样?”
“没用,”灵昭摇头,“门上的符咒是支离邪亲笔所写,能够抵挡任何攻击。”
“我有隐书……”方飞心念闪过,忽又深感沮丧,空有隐书,没有毛笔也是枉然。
“方飞,”灵昭忽然说道,“我本想让皇师明把你吃掉。”
“我罪有应得。”方飞低头说道,“我本就该死。”
“可我还是做不到,我没法眼看着一个孩子送命,”女道师自嘲地笑笑,“现在看来,我总算没有犯下大错。”
方飞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对方,灵昭伸出手来,轻轻地按在他肩上“孩子,天皓白的死不是你的错,所以变成这样,只因为你的对手是天宗我,有史以来最凶恶狡诈的魔头,无数道者在他面前一败涂地,你只是个孩子,面对这样的敌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方飞愣住了,他一直怨怪自己,忍受所有的责难,他自认罪有应得,所以从不抱怨,卑微地接受最严酷的惩罚。厄运接连不断,一次紧接一次,每一次都把他打入更深的深渊,承受全世界的恶意,遭遇空前的磨难。他咬牙忍受,苦苦支撑,他在苦难里挣扎,几乎忘了自己的年纪——他才刚满十五岁,他还只是个孩子。
灵昭的话突破了方飞的心防,压抑多日的委屈爆发出来,他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很快变成了啜泣,啜泣又变成号哭。一时间,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他痛恨命运的不公,不忿世人的苛责,他讨厌这个世界,魔徒夺走了他的父母,道者又把他逼上绝路,一切的厄运都来自紫微,这个悲惨的世界是他痛苦的根源。
哭了好一阵,他才停下来,方飞抹去眼泪,讪讪看了看灵昭“抱歉,我……”
“不用抱歉,”女道师微微苦笑,“换了是我,只会哭得更凶。”方飞看着她,忍不住说“您、您跟天素不太一样。”
“哦?”灵昭来了兴致,“她是怎么样?”
“她从来不笑,对自己很严格,对别人也很凶,总是独来独往,几乎没有朋友,”男孩揉弄手指,“老实说,我有点儿怕她。”
说完不闻声息,抬眼一瞧,灵昭望着屋顶,神情难以捉摸,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天素……以前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方飞沮丧地说,“反正她决不会原谅我。”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灵昭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伤感,“都怪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我没有留在她身边,如果可以出去……”说到这儿她停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我们来说说你。”
“我?”方飞大惑不解。
“你的道术,”灵昭顿了顿,“化身术。”
“我能控制水和木……”方飞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打断“我没问这个,我问的是你对皇师明用的那一招。”
“你说冰龙咆哮?”方飞迟疑说道。
“冰龙咆哮?”灵昭大皱眉头,“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化身,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