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手里的面饼,就像被人摘走了心肝,小眼睛泪花乱滚,大身子却像中了定身法儿,他绝望地看着闻人寒把两块饼吃了个精光,使劲打了个嗝儿,心满意足地走了回去。
“我希望他撑死,”大个儿伤心伤意,“早知道我就该先吃饼。”
“我们得把方飞救出来。”懒鬼望着盘古神像。
“还想那个丧门星?”简真没心没肺地抱怨,“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你说得对!”懒鬼点头。
“我一直都对,”大个儿愤怒难平,“错的是你们两个丧门星。”
“我为方飞来到这儿,”吕品神色平静,“除了他我谁也不关心。”
简真瞪他一会儿,摇头说“方飞疯了,你也疯了,你们就是两个疯子。”
作为“唯一清醒”的家伙,大个儿悲愤地把剩下的稀粥喝了个底儿朝天,可是肚子里仍然空得像一栋烂尾楼,看着周围狼吞虎咽的囚犯,他的心里就像关了一百只发了情的母猫。
“方飞没杀蜘蛛猴,”吕品把稀粥送进嘴巴,“你跟我都明白这一点。”
“废话,”简真嫌恶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吃快一点儿?”
“如果方飞不是凶手,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吕品越吃越慢。
“那又怎么样?”大个儿眼不见为净,气乎乎地看着别处。
“你认为谁杀了蝎尾狼和蜘蛛猴?”
“我哪儿知道?”
“他俩死了谁会受益?”
“没人受益!他们都是小角色。”
“他们都跟方飞有过节,方飞有理由杀了他们,他们死了方飞就是头号嫌疑犯,那么……”吕品吐一口气,“谁又最想用合法的方式干掉方飞?”
大个儿歪头想了想“巫史?”
“还不笨嘛,”懒鬼温柔地抚摸简真的脑袋,“直说了吧,巫唐是巫史的堂弟。”
大个儿瞪大双眼“你怀疑巫唐是凶手?”
“他嫌疑最大!”
“可他打哪儿弄来方飞的元气?”
“方飞来时断过腿,”吕品吞下稀粥,“为了治好断腿,他陷入魂眠,要想抽取元气,那是最佳时机。”
“你怀疑文大夫?他可是个好人,如果没有他,我还呆在狱医室。”
“谁知道呢?也许他中了‘摄神术’,无意间当了巫唐的帮凶。”
“摄神术?”大个儿的小脑瓜跟不上懒鬼的思路,“那不是你的专长吗?”
“会‘摄神术’的又不止我一个。”
简真看看左右,小声说“你说百里玄空?”
“对!”懒鬼用力点头,“‘元气’是他偷的,人也是他杀的。”
“去你的,”大个儿连翻白眼,“全是瞎猜,你没有证据。”
“有证据。”吕品眨眼。
“你就吹吧!”
“我看过那两具尸体,冰刃近距离刺入心脏。这种情况要么跟凶手很熟,要么精神受到控制,明知危险也无法逃走。以上两点,百里玄空全部满足,我打赌,伤口不但有方飞的元气,还有百里玄空的元气,只是后者更加稀薄。根据犬妖的特性,两种元气之中,它们会选择更浓的那个。”
简真张大嘴巴,想来想去,终于发现吕品的破绽,眉飞色舞地说“可你先怀疑巫唐啊,怎么又扯到百里玄空身上来了?”
“百里玄空跟方飞没有仇怨,”吕品顿了顿,“巫唐能够支使百里玄空,他是副狱长,能给百里玄空无法拒绝的好处。”
“什么好处?”
“减刑!”吕品冷笑,“别忘了,血河帮的人都是终身监禁。”
“裴千牛是天狱长,这方面权力更大。”简真拼命地给他挑刺儿。
“裴千牛没有动机。”
“你也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