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角落,而后闪电收回,粉红色的舌尖送到老道师身边,上面黏着一个四方形的白木盒子。
天皓白打开盒盖,揪出一只金灿灿、胖乎乎的大虫子,长约三十厘米,身上布满银环,皮肤柔嫩饱满。老道师捏了一把,虫子发出婴儿似的啼哭,身子下方喷出一股金黄色的水柱,淅淅沥沥、一滴不落地洒进太玄池。池水沸腾起来,咕嘟嘟地响个不停。
“它在干吗?”方飞看呆了眼。
“撒尿!”九阳君一边回答。
“什么?”方飞吓了一跳,“往太玄池撒尿。”
“金蚕浑身都是宝。”九阳君吞下唾沫,“可惜就是不让吃。”
金蚕一泡尿撒完,天皓白把它塞回金盒,吧嗒关上盖子。虫老虎舌头伸缩,又把盒子送了回去。
“还差一样!”天皓白看向碧无心,树精笃笃笃地走上来,满不在乎伸出手臂,天皓白的笔尖吐出白光,用“锐金符”割破树皮,流出浅绿色的汁液。石盆里的液体遇上绿血,立刻停止翻腾,颜色悄然生变,乳白透明,微微荡漾。
碧无心收回胳膊,冲方飞咧嘴笑笑,笃笃退到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天皓白掉转石盆,把其中的汤液倒进茶杯,碧无心双手捧过,恭恭敬敬地递给方飞。
“碧灵长生汤,”天皓白声音沙哑,“可以解除精邪的诅咒。”
方飞望着汤液进退两难,一想到里面掺入了金蚕尿水,肠胃里就是一阵翻腾,他偷瞟一下老道师,闭眼咬牙,仰脖喝下汤液,味道不咸不淡,略带腥味,进了肚子,忽又变得灼热,热气钻入腹股沟,顺着左腿向下流注,到了小腿枯萎的地方,嗤地腾起一股火焰,裹住小腿熊熊燃烧。
“啊!”方飞失声惊叫,可是虽然着火,但却并不疼痛,热乎乎,暖洋洋,不断驱散蚀骨的阴冷。
火焰很快烧尽,留下一层枯碳似的黑痂,方飞伸手一碰,不痛不痒,无知无觉,不防金乌鸦俯冲下来,三只鸟爪左起右落,上起下落,就像剥掉烤红薯的枯皮,把腿上的黑痂撕扯下来。
黑痂剥落,并不难受,露出一层光溜粉嫩的皮肉。虫老虎跳上来舔了两下,呱呱呱地评价“真不赖,挺新鲜。”
方飞哭笑不得,伸屈小腿,饱满有力,完全恢复了知觉。他满心感激,转眼看去,天皓白收起太玄池,坐在餐桌旁边,手里端着烟杆,望着那张符纸呆呆出神。
“天道师……”方飞“谢谢”两个字还没出口,天皓白抬眼扫来“你碰过符纸?”方飞茫然点头,天皓白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你有什么感觉?”
“脑子里乱糟糟的,”方飞皱眉苦想,“我也说不清。”
天皓白点了点头,继续凝视符纸,方飞望着纸上的符字,忍不住问“这是影魔写的?”
“何以见得?”天皓白问道。
“宁柔然跟他……”方飞还没说完,天皓白摇了摇头“这是我孙子写的。”
“你孙子?”方飞念头一转,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他瞪着老道师结结巴巴,“天、天……”
“对!”天皓白的眼里浮起苦涩笑意,“天宗我。”
方飞盯着那些符字,喘了两口粗气“他、他以前写的?”
“不,”天皓白轻轻摇头,“没过多久,”他伸出毛笔,点了点符字,“不超过五个月。”
“五个月,”方飞脑子一阵混乱,“可是他应该死了,或者说……”
“被困在镇魔坑?”天皓白点点头,“这也没错!”
“那为什么?”方飞努力平静下来,“天道师你一定弄错了?”
“我不太确定,”天皓白盯着符纸仿佛着迷,“按照写符者的本意,精邪吃掉贝雷以后,这张符纸会自行销毁。接触到符纸的人,绝大多数都会迷失本性,就如贝雷一样,任由符咒驱使,可你偏偏没事。所以,这张符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