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早些发现“火精傀儡”的异常行为,或许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如果重来一次,他宁可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遇难者的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即使苟活下去,他也得一辈子戴着“懦夫”的帽子……
“我来说两句!”天皓白的声音沉静平和,但从谩骂声中脱颖而出。
树下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老道师。天皓白看了看方飞,点头说道“当年我也遇上过火精傀儡。”
师生一片哗然,天皓白所说的事情众人闻所未闻。
“九十八年前,我还不满十四岁,跟着母亲去外婆家为她祝寿。”老道师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经过灵枢山的时候,一只火精摧毁了冲霄车,飞车从万米高空俯冲直下,车上五十四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天皓白的目光平静如水,徐徐扫过人群,停留在乐当时尴尬的老脸上,“那一场事故,我失去了母亲和妹妹。后来我专门统计过,不算今天的事故,火精爆炸案发生过三百二十一次,死亡人数超过两万人,幸存者只有十九个,不到死者的千分之一。”
天籁树下一片死寂,许多人感觉呼吸艰难,天皓白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因为少时的经历,我研究过所有的爆炸案例。幸存者能够存活,不是因为自私自利,只是凑巧做对了某些不起眼的小事。所以我要提醒大家,遇上火精,首先要做的不是帮助他人,而是想尽办法保护自己,你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而你的生命只有一次。”说到这儿,老道师分开人群、扬长而去。方飞望着他的身影,心头大石落地,负罪感也减轻了不少。
“我就知道你不是懦夫。”贝雷又在他耳边叽叽咕咕。
“嗐!”双胞胎肩并肩走过来,走路的步幅大小一样。
贝雷看见两人,小脸发白,转身要逃,可惜晚了一步,两个姐姐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她们不顾贝雷的反抗,笑眯眯地轮番揉弄他的脑袋,贝雨说道“方飞,我家小不点儿是你的崇拜者。”
“谁是小不点儿?”贝雷不满地嚷嚷,贝雨把他当成空气,接着说道“他把你勇闯四神关的录像看了一百遍!”
“哪有那么多?”贝雷继续抗议。
“他一个假期都在念叨你,”贝露学着弟弟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方飞他爱吃什么?姐姐,方飞他喜欢听什么歌?”
“是呀!”贝雨做了个鬼脸,“我的耳朵都长了茧子。”
“滚开!”小圆脸好容易挣脱了姐姐,撒开两腿跑远了。
“小呆瓜!”贝露轻轻摇头。
“真丢人!”贝雨用同样的姿态摇头。
“这是玄凌剑吧?”贝露指着方飞手里的飞剑。
“对!”方飞这才想起手里的家伙。
“这把剑是在我们家里炼成的。”贝雨说道。
“哦?”方飞想了起来,“你们来自极海。”
“极海夜光城,”贝露又瞅吕品,“这个假期他来我家蹭过饭。”
“还有这事儿?”懒鬼挠头否认。
“我们比赛钓冥参,结果他输得很惨。”贝雨不留情面地指出。
“胡扯,”吕品面红耳赤,“我才没输。”
“你是没输,”贝露满不经意地说,“只是太笨了。”
“你什么意思?”吕品瞪大双眼。
“你的对手是我们两个,”贝露眨了眨眼睛,“我们两个钓的冥参加起来当然比你多。”
“不可能,”吕品大声叫嚷,“贝雨身上有印记,贝露没有……”
姐妹俩对望一眼,齐声说“真是个笨蛋。”挽着手一蹦一跳地走远了,丢下吕品呆在原地,抓着后脑勺一个劲儿咕哝“怎么回事?这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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