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满脸通红,拳头攥得咯崩作响。
“就为了飞吗?”简怀鲁放开禹封城,抬起眼来慢悠悠地说,“值得吗?”
“值得!”葛笑兰挺起腰背,僵硬地走进人群。
禹笑笑掉过头,扑进父亲怀里闷声大哭。禹封城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气说“好孩子,别哭!考进八非学宫,叫他们开开眼!”
禹笑笑抹去眼泪,使劲儿点头,申田田问道“宫子难身边的男孩儿是谁?”
“他前妻的儿子,”禹封城神不守舍,“喏,叫什么来着?”
“宫奇!”禹笑笑接道。
“听清楚了,”申田田拎过简真的耳朵,不顾大个儿嗷嗷惨叫,“考不考得上没关系,反正不许输给那个宫奇。”
排了足足半天,终于轮到方飞,负责报名的是一个男道者,留了两撇小胡子,头也不抬地说“考试费一点七粒金!只收现金,不划账!”
方飞傻了眼,他浑身上下一个子儿也没有,悻悻的正要退下,忽听简怀鲁说“我来!”掏出一根金色圆管,倒出一滴紫莹莹的液体,落地变成固态的圆珠,跟着又倒出七滴更小的珠子。这种紫液金是道者的货币,既是液体,也是固体,可软可硬,能够无限分割。
“简伯伯!”方飞心里感动,“我……”
“小意思,”简怀鲁咧嘴一笑,“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浪费!”简真一边咕哝。
“要说浪费,你已经浪费三次了。”申田田竖起三个指头。
“我……”大个儿矮了一头,“我可是你儿子。”
“知道就好!爸妈办事,儿子闭嘴!”
小胡子拿出一张粉色大纸甩给方飞“按表格填。”
“用笔吗?”方飞从笔套里抽出“星拂”。
“废话……”小胡子没好气扫了他一眼,忽然像是被雷电劈中,盯着男孩手里的毛笔看了又看,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星拂!啊哟,他的笔是星拂。”
所有的目光都转过来,聚集在方飞的符笔上。
“不可能吧?真是星拂吗……肯定是赝品……要是赝品,也太逼真了……木神勾芒的笔?不是失踪了十多万年了吗……天啦,星拂选了个度者?我是不是在做梦……”
议论的声浪起伏涌动,整个湖边嘈杂一片。方飞耳根发烫,埋头填完表格,一抬眼,发现小胡子热切地望着他,笑眯眯把手一抬“举起双手,我要检查你的年龄!”
方飞高举双手,小胡子符笔扫过,红光荡漾,他的骨骼肌肉全都透明如水。
“骨龄十三岁八个月零九天,血龄十三岁九个月零八天,魂龄十三岁七个月二十七天。”小胡子拉过表格,拈起一方印章咚地戳下,“合格!”
白光闪过,报名表消失了,大印挪开,下面躺了一块纯青色的铭牌。
“巳辰楼三十六号,”小胡子递过铭牌,“你的房号符,也是考号和车票,凭它乘坐冲霄车。记住,除了符笔和飞行道器,不许携带任何道器。”
方飞接过名号,忽听附近传来骚动,掉头望去,一个女孩轻快地走上前来,冰蓝色的头发格外惹眼,所有人都盯着她,许多孩子眼里流露出敬畏。
“大家看她干吗?”简真纳闷说道。
“什么?”禹笑笑回过头一脸诧异,“你连她都不认识?”
大个儿胖脸涨红,噘着嘴咕哝“我该认识她吗?”
“当然,”禹笑笑不假思索,“她是这一届最出色的女道者,青榜天元的大热门。哼!你来参加考试,居然不知道苍龙天素?”
“我家又没有通灵镜,”简真哼哼两声,“这个天家老出怪人。”
“少废话,”申田田推他一把,“该你了!”
方飞好奇地打量天素,见她走到桌前,取过表格,随手抽出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