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新明就不得不提到李化龙和杨应龙,他俩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西边的杨应龙有兵,播州宣慰司几乎以完整建制被搬到新明,快速抢占了西新明沿海几乎所有绿地,并将宣慰司治所设立于西南定名播州;东边的李化龙身具总督之职,占有另一块最大的绿地,跟杨应龙一样,也是军政大权一把抓。
跟他俩比起来,什么亲王郡王都是身不由己的弱势群体。
好歹还有矿,能稍稍慰藉新明王爷们憋屈的心。
过得最不好的当属西洋军府的王爷们,那是叫个担惊受怕,作为传统进士出身的西洋大臣殷正茂,他骨子里就对宗室们的可怜必不可少,轻视与鄙视也必然存在,他根本不关心宗室死活,如果他治下宗室们活着是不辱国格,那他们最好活着;如果他治下宗室们死了是不辱国格,那他们最好麻溜去死。
水深火热啊。
“回陛下,有没有道理暂且不说,正因藩禁为祖制,陛下才是宗室唯一的机会,世上有几个皇帝能违反祖制乃至更改祖制?”
海禁是祖制,该开的开了,这是朝野共同的愿望,有一些反对者不是脑袋坏了就是心坏了,不论如何,集体力量之下他们的反对只是螳臂当车。
宗室是祖制,该转封的也封了,这也是朝野共同的愿望,同样遇到一些阻力,但该封的还是能封——万历已经从中感受到自己与先代皇帝的不同了。
比方说嘉靖,别人对皇权的尊敬,是忠于国家之下的尊敬,或者说是对于皇帝这个身份的尊敬,而非尊敬嘉靖皇帝个人。
这在他父亲隆庆时期就有所变化,臣子百姓对先帝的尊敬比道君皇帝更多,源于他的克己克俭。
到了他,这份尊敬已经全面爆发开来,人们不单因皇帝这个身份尊敬他,更因帝国的强盛、实实在在影响到民生的举措,可能也与逢年过节官府张贴在城门口、村社门口的那张以‘我是翊钧’为抬头的公文有些许关系。
子民对他的爱戴已接近朱家救万民于水火一统天下的祖先。
“况且奴婢斗胆以为,开宗室藩禁,是有好处的。”
听见王安这句话,万历猛地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王安“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