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支毛笔和颜料后,便放心的把这幅画交给了我。
景夙找她斗棋对弈,窈窕欣然接受。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的往补画的我这边飘。
柔柔的风掀起如云雾般的金橘色垂帘,逸散出阵阵缤纷的香气。我垂首伏于桌前,脊背稍曲,胸前两缕发丝低垂在两侧,整个人如朝霞映雪般清雅多姿。
我的目光认真又专注,在重重光影的映衬下,唯美得不可思议。
窈窕凝视着我的侧脸,总觉得我作画时的举止神韵,和那天那个女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太像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看模样最多也就十三四岁,面容尚且带着几分稚气,却宛如莲华不染纤尘;而那天的那个女子,俨然已经成年,生得也是平淡无奇。
可是她身上的那份气魄,却是深深震撼了她。
至今仍然记得,她下手那一刻时的决绝,她不服输的倔强,她傲世一切的轻狂。那个时候,她在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身上,看到了跳动的,鲜明的,永不磨灭的色彩。
那样一个耀眼的女子,和面前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孩,会是同一个人吗
“窈窕,下棋时候,最忌分心。”
景夙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耳边响起,窈窕收回心思放入到棋局中,才发现自己这方的白子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家伙,是专门等到现在才提醒她的,景夙的棋艺与她不相上下,平时斗棋她也不会落后他这么多,如今一时不注意,倒是让他站了优势。
窈窕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开始思考如何化险为夷。然白子已经濒入绝境,她所能调动的棋子非常有限,而景夙这只狐狸,断不会给她翻盘之机。
两人本就是一碗水端平的水平,现下白子失势,黑子乘胜追击,进攻突兀迅速,势如拔旗斩将,疾如野火燎原。
景夙微眯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片刻后,他嘴角上扬,眼里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啪。”
子落,如剑出鞘。
“我赢了”
窈窕将指间的白棋放回棋篓中,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也没什么,只是看着景夙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若是她先前没有走神,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也只能怪她自己。
他们下完一盘棋时,我的画也补完了。我将这幅新的作品拿给窈窕过目,她盯着画看了半响,画中,本是立在苍茫雪原中的一只火狐身边,多了一抹红色,一大一小两只火狐在雪原中相望,给这幅画原本的肃杀冷冽中又添缕缕缱绻柔和。
画是好画,但是窈窕从我的画工中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古怪的撇了我一眼,然后珍重的收好这幅画,抓起我的一只手激动的说道“谢谢你小世,你补得很完美,简直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
我干笑两声,这幅画本来就是我画的,但是这我可不能告诉窈窕。她跟拍卖行有点关系,而那天我也算是违规进入的,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我的目光转移到他们刚刚下的棋盘上,白子的情况真是相当的惨烈。景夙见我见我盯得起棋盘思索的模样,朗声一笑。
“小世,你也会下棋吗”
“会。”我点点头,目光却并未从棋盘上移开。“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下棋的高手,我从小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下长大,对象棋,五子棋,军棋,围棋都略知一二。”
“那我们来对上一盘,可好”
“可以,但是不必重新开始。”
我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抬起,唇角绽放的笑容宛如一朵云中花,落落绽放于天涯之巅,惊鸿一现,撼至灵魂。
“这盘棋还有的救,并没有成死局,我来经手窈窕的白棋,代替她和你下,如何”
“你确定”景夙看着棋盘上溃不成军的白棋,而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