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钩沉?电影?”李慕英懵了。
“呃,”许宇钲立即回过神来,连忙纠正:“对不起,口误,口误。”
“口误?”李慕英半信半疑地瞥着他。
谢宇钲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大感满意,心想,后世的化妆术,可真不是盖的。
我不过是跟做化妆师的表姐打了一个暑假的下手而已。而山里头的那观音宫里,也没有足够的材料,黄栀子和水潮兰也就能调点儿肤色罢了。要是材料管够,小爷在脸上画一道能以假乱真的刀疤,又或者是画上一大滩令人忘而生畏的白癜风,改变一下走路的姿势,那岂不是彻底变了一个人,无人能认出来了。
只是,这几天风吹云散,形势急转直下,他虽然在朱得水面前强行装哔,一副云淡风轻,哪怕世界末日也大可重头再来收拾旧河山的架式。
但死了那么多人,现在俏飞燕和九哥等人面对骆屠户的直钩钓鱼,又直愣愣地准备愿者上钩……要命的是,明知道他们在这县城里,却又不知道确切地点,不晓得到哪里找去……谢宇钲要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来到这个时代,近两个月了,眼前的李慕英,是他难得的一个可以不设防的人。心情放松之下,他不由变得无所顾忌起来。他相信,眼前的这个红字头,再怎么见多识广,再怎么聪慧机敏,也绝猜不到自己的来路。
谢宇钲不以为然地一挥手:“哎,管它呢,这无关紧要。小事一桩。”他笑了笑,忽地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男子,直接无视他刨根问底的意图,正色道,“李东家,你又来这里做什么?你们的大队都已经走了。你不知道么?”
他忽地想起,在赣州一同出城后,李慕英可是先期回山的。在汤湖圩时,他还为没见到李慕英而感到有些奇怪呢,以红字头的严格规矩,现在反而出现在这龙泉县里,究竟想做什么?
“知道呀!不过,我因为另有任务,所以没跟他们在一起。”说起曾并肩作战的战友,李慕英第一时间想起了这一次突围的牺牲之大,实在是太大了!他的神色不由黯然起来,“我、我不但知道他们打得壮烈,我还知道,你小谢同学还带队帮了我们个大忙!他、他们是好样的。你,你……也是好样的!”
李慕英说着,不时向巷子两头瞥一下。
巷子两头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那你现在可以信任我了吧?!”谢宇钲收回目光,诚恳地说。
“当然可以!”
“那你告诉我,你来这做什么?难道……”这时,巷子口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醉汉,谢宇钲话说到一半,连忙改口,“说不定……我、我还能帮上你!”
“那可多谢了!”李慕英也看见了那个醉汉,他的右手自然而然地笼进了左手的袖子,轻轻握住了小手枪。
那醉汉稍稍站边了些,就对着斜对面的墙壁拉起尿来,一边拉,还一边打着酒嗝,好一会儿,这个醉汉才慢悠悠地走了。
李慕英扯上谢宇钲,低声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说,我还要去找俏掌盘和九哥他们呢。”
“我、我来锄奸!”
“锄奸?”
“对!这一次,我们损失这么大,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两人并肩出了巷子,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李慕英一边走,一边说,“这个人原来是我们的人,但是,现在已经变节了!不然的话,我们在山头的人马不至于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告示下有两个团丁,笑嘻嘻地解答着众人的疑问。
人群中的人窃窃私语:“哎,你们说,这俏飞燕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好好嫁着富贵人家,当个阔少奶奶不好么?”“对呀,对呀,一个姑娘家去干这掉脑袋的事儿,实在,实在……”“哎,我听人说呀,这十八排原先在赣南道上混,那俏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