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地慷而慨的厮杀当中,这位天将身披‘大霜’宝甲,是唯一选择死战不退的,给某位老前辈……错了,是给半点不老的前辈,那谁谁一剑钉死在了大门上。”
世间最后一条真龙,历经千辛万苦,也要逃窜至此,不是没理由的,只要青童天君愿意重开飞升台,那它就有一线生机,天都没了,当然谈不上飞升,但是逃往某个破碎山河的秘境,不难,到时候便是名副其实的天高地远了。只不过青童天君身为天地间最大的刑徒之一,处境艰难,无异于泥菩萨过河,哪怕自保不难,但是
好似需要每天双手持香火举过头顶,才不至于香火断绝,自然不愿为了一条小小真龙,坏了与那三位十五境的大规矩。
一座骊珠洞天,杨老头用环环相扣的一连串真相,遮蔽那个世人可见的粗浅假象,事实上是为了隐藏某个最大的真相,这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老秀才在牌坊这边停步许久,仰头望向其中一块匾额。
刘十六问道“蛮荒天下这次进入浩然天下,那个化名周密的家伙,手段很多。先生可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刘十六因为身份关系,对于天下事一直不太感兴趣。
老秀才神sè凝重起来,缓缓道“姓贾,全名就不说了,免得惹来他的窥探,曾是我们儒家正儿八经的门生,那么喊他贾生便是。”
刘十六立即了然,“竟然是他。”
再一想,便只觉得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历史上,不少“贾生死后”的读书人,都替此人抱屈喊冤,甚至有人直言‘一代大儒唯贾生’,说这话的人,可不是寻常人。
所谓大儒,是赞誉贾生才情大,气魄大,手笔大。显而易见,儒家文脉内部,并不是对如今的规矩,没有半点异议。西方佛国,还有那青冥天下,可没有什么百家争鸣。
刘十六问道“在先生看来,那贾生的太平十二策,到底如何?”
“一剂猛药,是真能开太平的。”
老秀才笑道“可惜有个问题,在于贾生光顾治病,哪怕救了人,药的力道太重,例如我们四周这山下市井,药补再好,熬过数年十年,多半就是个药罐子了。如何能够让人不忧心。这些都还只是表面,还有个真正的大症结,在于贾生此人的学问,与儒家道统,出现了根本分歧。”
刘十六轻声问道“所以先生当年,才会断然否定了大师兄的事功学问?”
老秀才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事功学问,要比贾生好些,因为不是推倒重来,重建屋舍,再钉死了窗户,只余一门。你师兄的事功学问,远没有贾生这么极端。”
老秀才又指了指那些已经失去光彩的牌坊匾额,问道“匾额悬在高处,对联往往贴在宽处。为何?”
刘十六顺着先生的手指指向,答道“从宽处道路行走,才好稳稳当当,走去高处。”
老秀才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带着刘十六绕了牌坊楼一圈,再以心声与这位弟子说了些内幕。
四块匾额,“当仁不让”,“希言自然”,“莫向外求”和“气冲斗牛”。
绕了一圈,他们重新来到“当仁不让”匾额之下。
老秀才着重说了道家一事。
此地道家匾额上的“希言自然”,赞誉之人,是那位道祖首徒,白玉京大掌教,他最终一气化三清,骊珠洞天福禄街上,那位被桃代李僵的读书人李希圣,身在儒家一脉,神诰宗那位,是置身于道门,剩下还有一位,哪怕是老秀才,也暂时依旧不知,反正当是佛门子弟了。
三教之争,在我一人。
我与己论道,人在世却与世无争,好似有虚船来触舟,虽有惼心之人不怒。
这便是那位道老大的道法之大,得认。
相较于白玉京其余两位掌教的褒贬不一,这位道祖首徒,在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