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身为甲的龙门境兵家修士。
除去那位几乎就没有派上用场的阵师不说,其余四名刺客,堪称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难想象,四人当中,只有九境剑修与金身境武夫是相识已久的熟人。
茅小冬腰间悬挂的戒尺,自行脱落。
如同一耳光拍在那兵家修士的脸颊上,整个人横飞出去,砸在远处一座屋脊上,瓦片粉碎一大片。
茅小冬脚尖摩挲地面,抬起大袖,伸手向距离自己最远的剑修一指,“还你便是。”
刹那之间,天地倒转且扭曲。
就像一张被顽劣蒙童胡乱拧转、却又不曾揉成纸团的宣纸,说不出的怪诞荒谬。
那名远游境武夫眼睁睁看着自己与茅小冬擦肩而过。
而且茅小冬变成了“倒立”之姿。
明明近在咫尺。
却偏偏远在天边。
而呈现出来的那一层纸面上,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一个个大小如拳,是一篇篇儒家圣贤教化苍生的经典文章。
他转头怒吼道“小心!”
茅小冬看似缓缓自行,却是东边一个茅小冬的身影消失后,就出现在西边,随即变成北方,可不管方位如何,茅小冬始终在拉近他与金身境武夫的距离。
那金身境武夫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躲避。
就那样被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老人,一巴掌拍掉了整颗脑袋。
而那名龙门境兵家修士,一直在被那块戒尺如雨点般砸在甲胄上。
小天地重归正常秩序。
茅小冬一手扶住那具失去头颅的身躯肩膀,不让尸体倒地,望向远处那个眼眶通红的九境老剑修,问道“不给你的朋友报仇?”
茅小冬猛然间一抖手腕,尸体横飞出去,撞在一间店铺墙壁上,变成一大摊烂肉。
九境剑修和远游境武夫都看到天地间,无数更加细小的金色文字,从四面八方不断涌入那高大老人的气府。
两人神色悲壮,心中都有凄凉之意。
这还怎么打?
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之意。
茅小冬环顾
四周,从头至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那么应该没有玉璞境修士藏身其中。
也就说这五名心存死志的刺客,没有后手。
茅小冬抬起那只残破袖子,打量了一眼,抬头后说道“你们这些剑修啊地仙啊,什么武道宗师啊,不都一直嚷嚷着书院修士,是只会动嘴皮子的绣花枕头吗?”
茅小冬笑道“对,你们确实说得没错。”
剑修和远游境老人心中一紧。
茅小冬闲庭信步,如读书人在书斋沉吟。
这座小天地的边境地带,随之飞旋起一把把宛如剑修本命物的飞剑。
飞剑品秩虽然不高,大致相当于观海境、龙门境剑修的本命飞剑。
可是数量如此之多,谁敢掉以轻心?
不但如此,还有各处屋脊上,出现了一位位年龄悬殊或捧书、或佩剑的青衫儒士。
一样修为不高。
一样以数量取胜。
大街小巷,涌出一拨拨身披铁甲的魁梧士卒。
那些形制、大小各异的飞剑,纷纷掠向金丹剑修。
屋脊上的儒士和地上的披甲武卒,则冲向了远游境武夫。
茅小冬则来到了那个面对戒尺疲于应付的兵家修士身边,但是没有靠近,说道“你才是真正的死士吧,以兵家甲丸作为遮掩,怀揣着一颗地仙修士的金丹,只要近我的身,就要跟我同归于尽,即便杀不死我,给你拼去少掉半条命,留给其余几名刺客,也够将我茅小冬留在这里了。”
那名兵家龙门境修士眼神坚毅,对于茅小冬的言语,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