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王山附近,许易并没贸然进入,而是朝附近的葛先生山门赶去。品书手机端
既然要送好处,许易自然不想什么回报也没有,不说别的,至少得混个面熟吧。
其他的大佬,以许易的身份,和送好处的事由来说,要见一面,并不为难。
但许易想见府令一面,这便需要葛先生的翰旋了。
许易到时,葛先生正在烹煮一壶香茗,隔着老远便有袅袅香气袭来。
“葛兄好兴致,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缥缈峰的晴天翡翠,久闻其名,却不曾得见,今日算是沾着葛兄的光了。”
许易笑呵呵地说道。
时日今日,他和葛先生已经混得熟了,彼此还算投缘,除了他没给葛先生解开那并不影响葛先生修行、生活的禁制,二人已宛若朋友一般。
葛先生道,“沾光也只此一次,可别指望从我这里淘些存货去。”
“小气了不是?”
许易在他对面落座,鼻翼吸动,淡淡清香入腹,忍不住心安神灵。
葛先生端起碧玉青火炉,替许易分了一杯,“这你可错怪我了,我也只得了这一壶的量,回便是府令提起,我也不曾接茬,今日,若非是要对许兄你说抱歉,我可舍不得将这压箱底的存货掏出来。”
许易眉心一跳,正往嘴边送来的茶盏便顿住了,盯着葛先生道,“怎么,莫非是府令不欲见我?”
葛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非是不欲见你,而是不好见你。也罢,你我非是外人,我直说了吧,许兄,你这东山属令的位子,怕是要挪一挪了。”
蹭地一下,许易立起身来,浑身毛发都炸起了,滔天气焰逼得葛先生额间顿生冷汗。
许易狞声道,“许某主政东山,退黄开,平邪教,治民事,一年不到,人口增加了六成,原本贫瘠的三城,已成丰美之地,如此功劳,不求府赏赐,竟还要夺我东山属令之位,是何道理?”
许易只觉天大的冤枉!
葛先生道,“许兄乃高明之士,自然明白这官面的事,何时以是非论过曲直?”
许易默然,释放的煞气,瞬间敛尽。
他不是个天真的人,先前只是激愤,此刻已平复了心绪,平静地盯着葛先生道,“此事可还有缓和的余地?”
葛先生摇摇头,道,“说来,还是许兄任官的时间太短,若是再过个几年,自然不会发此问了。试想一任属令,何等大的油水,无一不是香饽饽,被各大势力死死盯紧,若非东山属条件实在艰苦,几乎不可能出政绩,又有黄开那么个妖孽,兼之黑莲为祸,宛若火窟,这个东山属令的位子,无论如何不会落到许兄你的手,许兄以为然否?”
许易轻轻点头,自是认可了葛先生的这番分析。
本来,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没什么好矫饰的。
葛先生接道,“而如今的东山呢,黄开去,黑莲散,物阜民丰,乃一美地,宛若珍宝。偏生许兄你又没有根脚,如此珍宝落于你手,宛若婴孩持宝行于闹市,岂能得安?若非许兄你有平灭东山黑莲之功,极为耀眼,达祖廷,只怕你根本等不到愿珠丰收,得挪地方。”
“如今,你既收了愿珠,那些人自不会再与你客气,暗地里,为了新任东山属令位置的归属,各方的角逐早开始了。所以,你不挪位置,那是不可能了。当然,也不全是坏消息。你到底是有功之臣,我已进言府令,为免你越级向申诉,府令会酌情帮你运作个好位子。”
“除此外,你既然不在东山属令的任了,这次昂贵的拜码头之旅,可以提前结束了,省下的愿珠也是一笔可观的资财。”
巨大打击之后的些微好消息,并不能平息许易心头的郁闷。
但局面已如此,非人力可抗,现在想来,他也忍不住嘲笑自己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