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幸运了,整日里被无涯逼着做些粗活,美名其曰,不养闲人。
只要能救顾九歌,便是搭上性命,慕凉也是愿意的,更何况是这些小事。
顾九歌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头疼欲裂,感觉浑身都疼。她一睁眼就看到一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坐在床边,由于她是躺着的缘故,可以将无涯的容貌尽收眼底。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出声来,原以为重活一世是上天垂怜,可她连这最后的机会也弄丢了。大仇未报,她却先丢了性命。
突然,她抬手覆在手腕上的手镯,心里竟有些难过。
若是慕凉回来知道这件事,他会难过吗?他会怎么办?他……
想着想着,心中竟生出一股子不明的情愫,扰得她心烦意乱。
“你不害怕我吗?”见顾九歌脸上的神色从迷茫到无奈,最后变成无力的自嘲,无涯不由得开口问道。想当初她就是因为这张脸被逐出师门,所有人都说她是怪物,无奈之下,她才选了这里安居。
顾九歌薄唇微张,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这痛意也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她皱了皱眉,轻声道:“怕你做什么,我都是死了两次的人了,什么没有见过。况且姑娘年轻时,定然也是个清秀俏丽的可人儿。”
无涯闻言眉头微皱,难得露出了一抹窘迫的神色来。
“油嘴滑舌!你刚醒过来,少说些话吧。”无涯说着起身就要走,罢了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而看向她道:“你夫君很快就回来了,不要害怕。”
言罢,她便出了门,只留下顾九歌一脸迷茫的躺在那里。
夫君?她哪里来的夫君?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顾九歌的脑子就是一团乱麻,疼得难受。
将近午时,无涯端着饭食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粗布麻衣,有些凌乱。
“慕凉?”顾九歌震惊不已,她死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她跟着陈氏前往三清观前的那一夜,慕凉明明说他要出去办事的,这会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难道说慕凉得知她掉落悬崖之后,跟着跳了下来?
顾九歌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直到慕凉在床边坐下,有些粗糙的手掌覆在她额头上,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气味,她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慕凉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来,接连熬夜红肿不堪的眼眶里隐隐有雾气升起,他轻握住顾九歌的手。
“醒了就好。”
心中万语千言,到嘴边的,却也只有这么一句话了。于他而言,只要顾九歌活着,便比什么都重要。
顾九歌感觉到心口处一阵阵闷闷的疼,有些难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重重地换了口气,含着眼泪看向慕凉咬牙道:“你怎么下来的?”
慕凉闻言换了个姿势,半蹲在床边,好让自己更靠近她些。
“跳下来的。”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可顾九歌却笑不出来,眼泪夺眶而出,顾九歌有些感动,又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
“你疯了吗!多高的悬崖你也敢往下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她双眼通红,满脸泪痕,活像一头发怒的小兽。
慕凉听罢脸上笑意更盛,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抹去,轻声道:“不高。”
他声音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样。可他越是云淡风轻,顾九歌心里就越是害怕难受,悬崖高不高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饶是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坠崖的时候还是生了害怕之心。
那慕凉呢?他跳下来的时候难道就不害怕吗?
“乖,先把药喝了。”慕凉将已经乘凉了的药碗端过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