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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纪元,3447年2月25日
人类总是能若无其事地笑着,说着‘嗯,是,好的’之类附和他人的话,但事实上,他们心底或许本就不同意对方的观点。这样的行为大概只是敷衍,或是不得不为。
在这一点上,哪怕是伊曼纽尔也不能免俗。
我多少知道相比于世人这种复杂的群体而言,我才是个真正的异类。但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的行动模式与复杂不可控的感情,这样想想,我应该是出于不可控这点,才觉得人类这种生物太过麻烦。
我讨厌不可控的东西,也讨厌毫无效率的行为。比如做法术实验时,或是计算法术模型时,所有的研究与计算都应直指根本,寻找那条大道坦途。我从没听说过那个白痴会故意绕弯路,给自己的研究增添难度。
但人类就会做出如此蠢事。
好比如眼前的伊曼纽尔,鼎鼎王者,理应直指本心,却也会做出白痴般的愚行。
“该离开的应该是你!希尔维亚,我帮你撑住,你趁着这个空隙先走,然后再去找办法救我。”
“你是白痴吗。”
“希尔维亚!我已经失去了克劳迪恩,我不想再失去你!”
他从没得到过我(而且我也十分怀疑人是否能得到或是从属于另一个人),却会说出这种不想失去我之类的蠢话。我懒得与他辩驳,也觉得现在的他有丧失神智的倾向。盖因他说话无头无尾,毫无逻辑与理智可言。
“希尔维亚!快点!”
我觉得他聒噪至极,丁点没有王者威仪。说话颠三倒四,效率极其低下。未免他继续惹人厌烦,我只得花费唇舌解释。
“你觉得你能抵挡无尽回廊对心智的侵蚀?连回廊之主陆斯恩都失败,你觉得你能做到?只有我才能抵挡回廊的侵蚀,所以快带着他的灵魂离开这里。”
这是自然。所谓心智,即心影响智。像我这等无心人偶,即便无尽时空回廊再强上千百之数,又能耐我何?我是‘空’、是‘无’、是‘风’,任它时空冲刷、岁月侵蚀,又哪能奈何‘无空’?
伊曼纽尔总算走了,带着陆斯恩的灵魂。
他让我再次见识到人类的复杂愚蠢,其影响之深刻以至让王者都无法免俗。
这次他不仅行事拖泥带水、颠三倒四、效率低下,以至于延误时机导致自身身受重伤,还让陆斯恩的灵魂于时空乱流中一闪而逝(我有理由怀疑,那是陆斯恩有意识地想要逃离我俩)。不仅如此,此人非但没有悔改之心,反而在离开回廊前深沉眷念地回眸看我。
如果我是他,我会更关心自己的伤势。
现在,回廊稳固,时空以我为蓝本,重回湮灭战争。
克劳迪恩那万年不变的笑脸依然让人觉得麻烦,伊曼纽尔那严肃过分的表情反倒让我轻松。不过麻烦与轻松也只是通过书本的俗成而运用,毕竟于我而言,何为麻烦、何为轻松也难以分辨。
总之,时光倒卷,重回当年。
我倒是安之若素、静待其变,反正所谓世人,在我眼中也尽是些弄不明白的生物。如此看来,反倒是按照记忆剧本运转的人们反而更好相处。
合上日记,夏洛特就着清晨的微曦啜饮一口香茶,心中不由对希尔维亚的思考方式感到既荒诞、又怜惜。
这是希尔维亚写于第四纪元3447年2月的日记,从日记的内容来看,记录的应该是她与伊曼纽尔前往无尽时空回廊的经历。
翻看希尔维亚的日记本不仅让两人的距离感越来越近,而且对于命运钱币的重新验算也具有极好的效果。希尔维亚毕竟是幻之主,她所记载的哪怕是身边的琐碎小事,有时也会折射出对多元宇宙的深刻影响。
通过它,夏洛特可以验证自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