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风闲川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高兴,他方才好生担心。
“闲川,去,唤人取些大的冰块入内。”何绵儿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要冰块?”风闲川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
“殿下,不可。现在若是殿下寝宫有任何的异动,都难免是惹人怀疑。更勿论是要取大量冰块。”那丞相立马是出言反驳道。
毕竟,眼下是初秋时分,早已过了夏季用冰块的时候。
商丞相的这番话,却好似是压垮何绵儿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闭着眼,不再看向那商丞相,厉声对着屋内的人道“来人,传本宫指令,搬些大的冰块入内。”
“殿下。”那丞相只又说了一句,想要再劝。
何绵儿却是摆手道“丞相无须再劝,有任何的问题,全部由我何绵儿一力承担。”
丞相听罢,自是不再劝说,只道“既是如此,老臣这就去商议殿下三千私兵的安置问题,劳烦殿下给个信物。”
何绵儿只解下了自己的令牌递与了丞相道“去找沈季便是了。”
耳听着那丞相关了门出去,小太监已是出去唤人去抬冰块,何绵儿终于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绵儿,我的好姐姐,不要哭了,外头怕是有人会听到。”风闲川立马是捂住她的嘴道。
何绵儿这才是收起了眼泪,强忍着,将一切绝望和着眼泪吞了下去。
这件事,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却好似一条小虫子,撕咬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人死,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说来容易,但尸体,真的会腐烂,发臭。
而屋内隐隐的气味无不提醒着她,那个儒雅的陈夫子,那个拥有当今无上权力的皇帝,彻底的死去。
这种窒息与绝望,比之当初她听闻许云卿的去世,来的更为猛烈,也更加绝望。
一个是尸骨无存,远在漠北;一个是明明白白,就在她眼前,容不得任何的虚幻。
真真实实的死亡,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容不得一点逃避。
大抵是怕何绵儿再出问题,风闲川便安置她坐在外头,自己同那小太监是将冰块搬进了屋内,搁置在了床上。
何绵儿只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的荒谬,却又是真的。
风闲川刚将那冰块搬好,便见那小太监站在门口。
他伸手便招那小太监过来,道“怎么还不关上门?”下一秒,便见那小太监是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风闲川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