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喝茶说话也是无聊,后园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要不咱们去打雪仗去?”
元盈一听眼睛亮了,她向来最喜欢这些活动,拍掌道,“我记得你家这后园子里头有个雪风亭,咱们玩累了,可以到里头歇上一歇,春生不是做了个炭烤架子吗,咱们今儿就来试试看。”
傅圆好奇了,转过头来问道,“什么炭烤架子?”
“我有个朋友倒腾出来的,下头燃炭石头,上面是铁制的横架,架子上可以放些食材烤制,加上各种酱料,自己动手,也不难做,做成的食物别有一番风味。”
宋琰声笑眯眯解释道,一边又看向横波,“你去吩咐小厨房一声,上次的食材原样来几份,再加上一小笼的鲜羊排,牛肉,猪里脊之类。这个时节吃羊肉最好了。”
横波兴冲冲下去准备了,元盈光是听便跃跃欲试了。宋琰声看她一眼,站起身伸了伸腰肢,“上次我们做过一次了,小厨房还特意调制了一些酱料,你等会儿自己去挑。”说完看向傅圆,伸手道,“傅姑娘,咱们出发吧。”
另一边远隔千里的江南。
外头飘着雪花,一片白茫茫的冰雪琉璃世界。屋子里头暖暖地烧着炭炉,熏着廖兰香,一派闲适。
端珣坐在暖炉边的软垫上,雪白的衣角拖曳在地,黑发柔柔地散了下来,光看背影,格外赏心悦目。
咔擦——咔擦——外头踩雪声一响,暖帘带着雪花被骤然掀开,景云带着一身的风雪走了近来。端珣抬手没让他行礼,指了指软垫,“坐。烤烤火。”
景云便束手束脚地坐到了他面前。他主子在屋内只穿着一层不太厚的白色长衫,广袖内探出一双雪白修长的手来。他微微支着下巴,一手捏着一封信,凤目垂着,也不知有没有在看。
信上有红印,说明是急信。景云听他不紧不慢问了一声,“傅旁到京了没?”
景云想了想,“今早的消息,人已经过了南门关,不日就会到了。”
端珣“唔”了一声,看着手头的信件,语调是闲雅的缓慢柔和,他勾出几分笑来,“时间卡得正好,沈肃和宋家的联名奏报估计也快到我父皇手里了吧。对了,让你安排的事情,你布置妥当了吗?”
“主子放心。”景云一点头,“只是三皇子那边动静有些大。”
“他再不撤换下一些主力来,连着潘纵江就要一起玩完了。”端珣哂笑一声,将信件合上,取了把剪子,慢悠悠将信纸修来修去,凤目低敛着道,“他那边先放着,先把林家林如崖弄掉。对了……六姑娘不是要那株金沙龙胆吗,到时一起送到京门去。”
景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六姑娘是哪一位,点头应了,“属下记着呢。”说起林家,倒是想起一件相关的事情来,“听林家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长公主殿下旧疾频发,大约是熬不过去了。”
端珣手指一顿,眉目拢起,随后一叹,“我这个皇姑姑,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你派人去护着些,林家的人……如今已是不中用了。”
端珣不是个心软的人,对这个皇姑姑也没多少感情。这位长公主半生颠沛,未有圆满,甚至陷于疯迷魔怔,可恨又可怜。这是宋琰声曾经的唏嘘之语,被他听进了耳中。
身在皇家,从出生一开始,命运便被推着往前了,谁能独善其身。
景云看他神情,知他又在思考些什么,正要轻声退了出去,端珣却微微抬眼,凤目中微光一闪,他似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冬天了,该回去了。我想宋家小六了。”
景云听得清明,转头看向窗外漫天的雪花,不知道京门现在有没有下雪哩。
再到京门那头,这一年的寒冬,注定不太平。
沈肃及宋至联名加急送达的奏报送往圣上养心殿的那一晚,明德帝的脸色迅速裹红,再到发白发青,最后,批阅奏章的桌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