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开门!”
“哎呦,小侯爷啊,侧妃娘娘目前禁足房内,不可探视啊!”
一大早,王府门口,一个面色稚嫩青涩的男子,正背着手,面色冷冽,站在沈府的后院,几个守门的士兵支棱着手,一副想挡又不敢挡的样子。
“哼,让开,长姐才加入他王府,就这般待遇,以后还得了。”
男子抬腿就是一脚,一旁的士兵被踹的老远。赵海棠从里面开了门,瞧着门口这个为自己仗义执言的男子,弯着眼角,却怎么也笑不出真心。
“子威,进来吧。”
赵子威,她的庶弟,上一世,她疼了一辈子,将军府当作继承人培养了一辈子的人,如今他刚十岁,还未知道他亲娘做的事情,还在心里把她当作亲姐姐般对待,一心向着她。
“长姐,可还好?”
赵子威面色的焦急不假,他三步并作两步,熟络的抬起赵海棠的手,前前后后的看。
“我能有什么事情。”
赵海棠每每想到上一世,他赵子威举着一纸诉状,拿出六亲不认的架势,把将军府拉下水,她就实在没办法给他什么好看的脸色。
“长姐……”
赵子威撅了撅嘴,毕竟年纪小,心里觉得委屈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挂在了脸上。自他有记忆以来,长姐便是最疼他的,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给过他冷脸,怎么今日她对她如此的冷淡。难不成是气他擅闯王府?这女人出嫁了,果然就是泼出去的水,心都不想着本家人。
思及至此,赵子威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许多,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杏儿,快去把小炉子上温着的一口酥端上来,瞧见子威来了,怎的也不把热茶端上来?”
赵海棠抬了抬手,拿着手帕子捂了捂嘴,到底还是小孩子,喜怒哀乐全然挂在脸上。
“长姐做了一口酥?”
赵子威弯弯的月牙眼眯成了一条缝,也不顾什么世子侯爷形象,直接捏起了一块就王嘴里丢。
赵海棠悠悠的做到了小炉子旁,许是上一世挨饿受冻的记忆太过深刻,即便屋内的地龙给的足足的,赵海棠依旧没由来的觉得冷。
“子威,家中可好?父帅可好?”
赵海棠把玩着手里的暖玉,沈知这盘棋,才落棋,断是没有就此收手的道理。
“左不过一只畜生,死了便死了。今日父帅进宫,也只是被训斥了两句,圣上并没有怪罪之意。只是长姐您……”
赵子威一面说,嘴里的一口酥一面的往外喷,毫无形象可言,逗得一旁站着的杏儿咯咯咯的偷笑。
“子威,你是我将军府嫡长子,也要讲究些规矩才好。”
赵海棠声音温柔,手里的暖玉一圈一圈儿的转,暖玉上头的红缨子一晃一晃的甚是闪眼。
赵子威吞进去没说那半句话,她也明白。黑豹子死也就死了,可她这毒妇的名头,这回算是正式立下了。不仅如此,无视圣上,藐视君王,圣上越是不怪罪,越是显得她将军府专权当道,一家之言。
“长姐说的是。”
赵子威咕咕咕的喝了两口茶,囫囵个儿的擦了擦嘴,背起手,装作小大人的样子。
“长姐,这是哪里来的?甚是好看。”
赵子威随手拿过赵海棠放在桌子上的暖玉,透过阳光,竟闪着七彩的颜色。
剿匪剿来的,这块玉,曾经险些让她命丧黄泉。
当初,秦氏把这玉送给赵海棠,她当作宝贝似的戴在身上,一次宫宴晚归,那为匪首寻仇的一窝子土匪,凭着她这么一块玉,劫走了她,只因她拿着匪首的遗物,定是杀害他的凶手。
如今想来,这秦氏,到底知道多少,有存了几份害她的心思呢?
“子威喜欢,送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