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出去后她将会面临什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她的妈妈,她曾经保证过再不让妈妈伤心的,她还是食言了。但这一次,她也是无比的坚定,没有迷惘和彷徨,她知道自己必须去,否则,即使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可以给家人写一封信,回头我会想办法替你转交。”姜可道。
沈鹤明白姜可的意思,她不能说出她的真实情况,但可以找个理由,给家人传递一个信息,让他们没那么担心,同时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找寻她而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沈鹤在医院的走廊上认认真真写了一封电邮,这电邮以后会由姜可用经过处理的邮箱地址发送到她妈妈那儿去。
一切准备就绪,沈鹤登上了那架专程送陈安去美国的飞机。
……
初到美国的日子,沈鹤不愿回想。那是一段太煎熬的日子,陈安在icu里住了整整半个月,密集的专家会诊,几度下了病危通知书。
沈鹤不能进去,只能在规定时间从探视窗看几眼,每天都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度过。她甚至怀疑自己抛弃一切来到这里来的意义,她觉得自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好在,半个月后,陈安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也从icu搬了出来,虽然还是作为重症病人在观察,但大家都感觉,他熬过去了那一关,心情也终于没有那么紧绷了。
陈安醒来初见到沈鹤时是震惊而排斥的,他勒令她立刻回k城,甚至以拒绝治疗为威胁,沈鹤不得已避出去一段时间,每天只在陈安睡着后过来看他,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后,沈鹤才又正式出现在陈安的面前。
沈鹤是得到了医生给的病情稳定通知后,才过来的。这天,她买了束花,来到医院,在病房门外轻轻敲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病床上,陈安一动不动,对于敲门声置若罔闻。
在旁边帮他调好点滴的小护士起身,过来开了房门,看见沈鹤点了点头,这边的医护人员从陈安还在昏迷抢救时就见到沈鹤一直陪在身边,早已经把她当成了家属。
小护士等沈鹤进来后,自己就出去了,关上了房门。
沈鹤走到床边,叫了声“安哥——”。
陈安没动,也没看她,但似乎对于她出现在这儿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