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来人毫无感情的目光,沈鹤心里涌起了深深的恐惧。
她又想起来那次在美国,跟变态杀人狂的那次近距离对视。
她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那人抡起棒球棒,狠狠砸向床上的陈安,而陈安现在一动都不能动。
沈鹤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反应,她已经往陈安身上扑去了!
她整个人扑倒在陈安的上身,还用手臂紧紧护住了他的头,她的整个背部都暴露在那人的棒球棒之下。
在这一刻,她的思维忽然又回来了,并且变得很慢。她心里的惊恐反而减轻了。
原来,我也是愿意的。
我愿意为一个人,付出全部。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想。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沈鹤惊惶回头,黑暗中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一个是之前抡棒球棒的人,另一人却赤手空拳。
“靠,老子就出去抽了根烟,就来这一出?”赤手空拳的人边打边骂着。
沈鹤听出来是王珲的声音。
她又慌忙转头去看陈安,陈安却像是有点愣住了,看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直到沈鹤叫了一声“安哥,现在怎么办?”
她已经习惯了只要有陈安在,就是她的主心骨。
陈安回神,道“趁现在,你马上走!赶紧跑!”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现在就走!”陈安神色严厉,甚至带着几分凶狠。
“那你怎么办?”沈鹤还是觉得不行。
“妹子,你能把他弄到轮椅上去吗?”跟人打斗的王珲,忙里抽闲说了一句。
“王珲,别出馊主意!”陈安厉声制止,同时连连咳嗽起来,他将氧气罩又放在口鼻处猛吸了几口。
沈鹤已经将轮椅推到了床边。
这时王珲终于把那黑衣人放倒了,他自己也受了伤,额头上流着血。
“你带着她马上走!”陈安道,是对着王珲说的。
“老子不!”
“你知道这是些什么人,还有其他人在外面,他们身上带着武器,只要我出这个房间,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陈安急起来,说话的口气也极其严厉,缓了缓,他又道“王珲,听我的!别惹上这些人!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那,那我也不能……”王珲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走。”沈鹤忽然道,声音不大,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除非——你让我用轮椅把你也一起带走。”
走廊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王珲和陈安都警惕地看向门口,王珲拾起地上的棒球棒握在手里。
忽然一阵巨大的爆裂声传来,震的地面好像都抖了几抖,沈鹤本来站在床边,被震得一下跌坐下来。
随后滚滚的浓烟涌了进来。
王珲忙过去关上了门,可仍然不断有烟子从门缝里冒进来。屋里几人都呛得咳嗽起来。
陈安和王珲对视一眼,一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鹤感觉外面的院子里突然变得特别亮,她伸手拨开窗帘,大惊道“外面失火了!”
随着屋子里的浓烟越来越多,房门忽然被从外面撞开,王珲抡着棒子就向门口打去,门口的人侧身躲了一下,出声道“安总!”
王珲迟疑,陈安也看向来人。
“赵先生让我带人过来接您的!外面的杀手暂时被我们调开了,趁现在我们走——”
陈安终于在浓烟中看清了来人,是他曾经的一个老部下。
“赵廷澜终于清醒过来了。”陈安道。
……
两天后,新闻上播出一条新闻,位于郊区的某疗养院,因设施老旧,变压器爆裂,发生火灾,整个疗养院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