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宿命,那何不由我来错因果、乱九州,畜天下!”
老者闻言为之动容。
错因果、乱九州、畜天下?!
自古天资绰约之人,不计其数。
纵有冲天之志,无运岂能腾飞。
乌九绝曾与仙人偶遇,匆匆瞥过《寒窑赋》拓本一眼。
其上娟秀写着‘天不得时,日月无光;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这句话在他的记忆深处飘荡了很多年。
而那寒窑组织,也正是时、运、命,最坚实的卫道士。
相比之下,那苍虚妖圣则是反抗命运的最杰出生灵。
身为乌家的家主,他自然对苍虚与寒窑数万年来的斗争如数家珍。
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说自己能够解决两者数万年的矛盾,通过乱因果的方式,进而祸乱四海,最终畜牧天下?
何其自大!
这既抛弃了寒窑坚持数万年的时运思想,也摒弃了苍虚妖圣毅然决然的对天命的反抗的意图!
这少年是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他要成为命轮的执掌者,成为畜牧六道苍生的伟大存在?
乌九绝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他虽不是寒窑的骨干,只会对天命极端遵从,但也绝非寻常匹夫,不知不敬畏天地!
他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苍虚妖圣历代的转生之体皆是极端的反抗者,杀伐决断,不曾犹豫。
当转生之体遇到强大的对手时,便会通过杀伐之力摧毁那人的命格,进而引起天道运行异常。
若是苍虚成功,则天道崩塌,世界陷入末法时代,生灵涂炭。
若是苍虚失败,则天道万古,世界虽就此获得和平,却从此缺少了光彩。
而无论他失败与成功,众将无法摆脱命运的樊笼!
这少年难道与之前那些不同吗?
老者心中震颤不已。
这少年每每御敌中道便要逃走,丝毫没有笑傲九天十地的妖族共主那半点骨气。
可这少年又可为山河故人引开致命强敌,已己身为饵,依旧笑傲天地!
这又是何等的大智大勇?
老者复杂的看向苏凡,口中呢喃。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惶惑了,心中第一次想要打消杀死苏凡的想法。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个已经意义不大的结果。
这个时候,苏凡觉得喝茶不过瘾,终于瞄向了欧阳德腰间的酒葫芦。
后者会意,丢了过去,少年喝下了几口烈酒,顺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几块肉干,竟和那乌九绝吃喝起来,完全没了此前喝茶时候的仙风道骨,看得众人直傻眼。
“现在说说吧,你留下的后手到底是啥?”老者好奇的问。
“怎地,你还觉得有办法封锁秘密?”苏凡眯眼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不过十六七岁,却夺天地之巧,设下这样一盘大局,目的只是为了印证寒窑的存在?”老者唏嘘不已。
“不错!我虽年幼,却已历经人间苦楚,可能你觉得我布这盘棋的目的太过庸人自扰,可我决不允许对手是谁,都未曾可知!”
苏凡咬牙切齿的看向天边,忆起仙界的遭遇,想到自己被人二师兄陷害,还被其他师兄弟冷眼嘲笑,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而且那寒窑带有惊天秘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却必然会将他牵扯其中。
再到那苍虚妖圣。
奇怪的际遇让他俩之间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但苏凡不认为这位妖界至尊就是善类,或许对方的复生便要以他的消散为代价。
这样的事情,他决不允许!
他的命运,只能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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