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您说这金陵还能守得住么?”一个年轻汉子轻声对身旁的另一个汉子问。
在他们不远处就是战斗激烈的仪凤门,连续两日的攻城,城中守军伤亡甚大,鄂克逊为保证守城有生力量已暂时把手中的八旗给撤了下来,用城中绿营顶上,另外从城里招募的青壮组织的兵勇也陆续加入了守城队伍,随着阵阵炮声,不时有受伤或血肉模糊的尸体不断从城上抬下。
“别瞎说话!要是让大人们听见了非得要了你小命不可!”那汉子低喝了一声,就在昨日有名负责搬运物资的年轻人似乎是被这炮火连天给吓得失了魂,跳起来就大呼金陵城要破了的混话,可还没等他喊上第二句就被边上官军一刀砍了脑袋,没脑袋的脖子上这血可是喷的老高,无头的尸体掉到地上时四肢还抽动了许久,瞧着众人是胆战心惊。
似乎是想昨日那人下场,年轻人脸色顿时吓得苍白,还没等他回过神,那汉子就拽了一下“等会长点心眼跟着我,我往那躲你就往那,千万别乱跑,记住!这时候越是乱跑死的越快,明白不!”
“明白明白,哥,兄弟的这条小命就靠您照顾了……。”年轻人把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话音刚落,领队的把总就大声招呼他们上城头,看来明军的又一次登城战来了,他们这些青壮要和城上的绿营并肩战斗。
跟着人流上了城头,当见到城头上那些墙砖已经被鲜血染的发黑,而且到处可见断臂残肢,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硝烟,那年轻人只觉得肚中情不自禁地翻江倒海,一口就吐了出来。
“跟我走,快!”在一旁的汉子一把拽着跌跌撞撞的年轻人就往女墙前靠,相比第一次上战场的年轻人,这汉子明显经验丰富许多。到了城头必须马上靠着女墙,城外的明军炮火实在猛烈,如果没有女墙做依托一旦炮子打来那么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被轰成肉泥了。
跑到女墙边,半蹲着身子张眼向外望去,城外的明军的云梯已架了上来,城下一队队明军正冒着城头的炮火、弓箭、鸟枪和擂石举着盾牌开始登城,而在更远些,明军阵地上大炮炮口发出一阵阵怒吼,巨大的炮子带着尖锐的啸声在空中飞向城头和城中……。
“注意!等他们爬到一半给老子把云梯推下去!鸟枪手!弓手!给老子射!射死这些反贼王八蛋!”
带队的把总提着把腰刀在城上指挥着年轻人他们防御的这段城墙,可谁想把总刚呼了没几句就听不到他喊声了,年轻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声音刚传来的那地方已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一颗炮子给打的稀烂,深深凹陷的地面上血迹模糊。
“哥……哥……。”瞧见这恐怖的一幕,年轻人只觉得裤档顿时一热,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虽说他手里还握着一杆粗制滥造的长枪,可不住颤抖的双手根本就提不起来。
“啪!”汉子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瞪着眼冲着年轻人耳边吼道“你越怕死就死的越快!赶快给老子把枪握紧了,只有把反贼赶下去我们才活得成!”
“我……我……我……。”年轻人被这一巴掌抽回了神,虽然说话还结结巴巴讲不清,可是却感觉到力气渐渐又回到了身边。
不能不说,城内的清军的战斗力并不差,那些被临时组织起来的勇丁也颇为勇敢,当年轻人和那汉子再加上几个绿营士兵推翻了一架云梯,看着快登上城头的明军在惊恐和无奈中从空中生生摔下城头,年轻人心中的恐惧逐渐被麻木所替代,等一个多时辰后,明军的又一次攻城退去,仿佛部力气被一抽而空的年轻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同时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年轻人喜极而泣,猛然站起身雀跃欢呼。
“蹲下!”激战之后,那汉子也是疲惫不堪,当年轻人猛然站起时候他顿时一惊,伸手就去拽他,可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