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江宁,弟子可是无一日不思念先生呀。”
听到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老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说起来这位老人并不是别人,而是经历了顺治和康熙朝前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熊赐履。熊赐履曾为武英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之后又任礼部尚书和东阁大学士,更主要的是他不仅是儒学名家,更是上书房总师傅。
其他的名头也罢了,这上书房总师傅可不简单,不仅是康熙的智囊,更是担负着教导皇子的重任。熊赐履在担任总师傅的时候,大阿哥胤缇就是他的入室弟子,同样也是他教导时间最久,花心血最多的弟子之一。
熊赐履在康熙朝有过一次起落,在三藩之乱前被罢官,但不久后又被起复,最终位及人臣,直到康熙四十五年才告老还乡回到江宁养老。可以说,他和大阿哥已经足足两年多未见了,能在江宁再次见到大阿哥对于已风烛残年的熊赐履来讲是一件喜事。
“此次大阿哥至江宁是为了朱、袁之事吧?”招呼着大阿哥坐下,熊赐履笑问道。他虽然已经告老修养,闭门不再见客,就连朝廷方面的也不再怎么关注,不过袁奇在江南的事他还是听说过,前些时候听说康熙下了旨让大阿哥南下领兵。
“是的先生,朱、袁之患不除天下不安,张云翼功亏一篑,如今江南围剿不利,本王此次南下正是替皇阿玛分忧,也为天下除患。”
“大阿哥久经战阵,以大阿哥的本领朱、袁只是小患而已。”熊赐履笑着说道。
大阿哥听到这话也笑了,说真的在他心里根本没把袁奇放在眼里,虽然现在军粮有些不足,可这只是小事,手握重兵的大阿哥是信心十足,在他看来只要兵锋所到之处,这些流寇根本不堪一击,彻底剿灭袁奇等部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但对于江南他毕竟不是太熟悉,来拜访熊赐履一方面是看望这位老师,二来也是有些事想请教一番。熊赐履宦海几十年,无论眼力还是心智大阿哥一向是佩服的紧的。
对于这个弟子,熊赐履也不藏着掖着,到他这岁数的人哪里还有什么顾虑?当细细听完大阿哥的话后,熊赐履就为他讲解了起来,不仅仔细对他讲述了江南各地风貌地势,更特意说了些各地作战需要注意的事项,令大阿哥连连点头高兴不已。
毕竟是老人,这一说就是半个时辰,熊赐履不右有些累了,接过老门子递来的参茶喝了一口,清清嗓子又道“除之前所说的外,还有一件事大阿哥需得注意……。”
“还请先生为弟子讲解。”大阿哥和当年读书时一样毕恭毕敬地站起身道。
“坐坐……。”熊赐履摆摆手,等大阿哥重新坐下后道“朱、袁之患虽震动天下,但平息匪患以大阿哥的本领并不算难,可大阿哥想过没有,为何这太平天下会闹出如此大事来?”
“这……。”大阿哥微微一愣,当即道“应该是地方官员怠政,再加上朱、袁等人又以前明后裔蛊惑人心所至……。”
听到这,熊赐履笑着摇摇头道“哪里这么简单,大阿哥,所谓朱三太子之事在先帝时期就闹过,三藩之乱也闹过,之后还是闹过,可数十年来,又有那一次比得上这回的?难道大阿哥就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