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就能生皇子,若是公主,千娇万宠都不为过,也不用担心碍着谁的眼,在宫里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后风风光光出嫁。
可是她不确定。
当初她不想活,明知道那亭边约是一个陷阱,她也去了,然后平静的跳了水,她是一心求死,但是没死成,高热的稀里糊涂的时候,模糊能听到齐枞汶对大夫发怒的吼声,无人时她也能感受到他一滴滴落在自己手背的眼泪。
她又梦见奶娘了,奶娘依旧是笑的模样,说她在地下很好,‘小姐一定要好好活着,也不枉费奶娘替小姐这一遭。’
想活,没有立得住脚的理由,求死,却不能死,在她彷徨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她听到齐枞汶说,‘求你,就算是为了我,求你活下去。’
在那一刻,齐枞汶替她找到了活着的理由,齐枞汶没有半点对不起她,他那么费心要救她,要护她,就当是报恩吧。
秦云颐想,把从前的秦云颐封锁起来,不去想,如今活过来的只是一个也叫秦云颐的人,是七王爷的侧妃。
当时她想着,等王爷不宠爱她了,她就可以去死了,没有人会再拦着她。
这样的她,怎么会愿意生下孩子,生孩子就意味着她真的忘记了秦云颐,忘记了生她的爹娘,忘记了她已经死去的一家十几口,她不需要另一个让她活下去的理由。
秦云颐看着陛下的睡颜,明明眼泪还在流,嘴角却上扬,她轻声说,“陛下会子孙满堂的。”
“能陪陛下许多时间,已经是我的福气,其余的福气,我不配。”
齐枞汶在荣华宫好好歇了一觉,第二天下朝后就对韩海利说,“育有皇嗣的妃嫔,你排个班,这几天中午朕就去陪她们午膳,顺便见见公主皇子们。”对后宫雨露均沾是皇帝的义务,关心皇嗣也是皇帝的责任。
后宫人多也没什么好处,光累着皇帝一个人。
“是。”
“晚上依旧宿在荣华宫。”齐枞汶说,“别处都没有她那舒坦。”
“贵妃娘娘素来最得陛下的心。”韩海利说。
“如今去哪,别人都当朕是陛下,只有在她那,还能找回几分当初当王爷的舒坦。”齐枞汶笑说。
“陛下,玉寿宫方才来人,说太后娘娘想见陛下。”韩海利见陛下心情还好,就低头汇报了。
“为了她侄外孙女的事?”齐枞汶挑眉说,“你去回,就说朕积了许多政务,等把政务处理好再去玉寿宫给她请安。”
先去的自然是贤妃宫里,只要陛下是白日里过去,贤妃都会把一双儿女放在身边,能一同面驾,皇子皇女尊贵,也要看得不得圣心。
“朕的二皇子又高了。”在他们行礼后,齐枞汶摸摸齐甫旦的头。
“如今调皮了,四个小太监陪着他玩,都看不住,一旦去了上林苑就不肯回来。”贤妃笑说,“本来说他如今大了,能经风了,今年避暑就带他去避暑,这么调皮,臣妾可不敢了。”
“男孩子调皮些不是坏事。”齐枞汶说,“不过你也要听母妃话。”
齐甫旦肉肉的小脸一脸苦色,“父皇,母妃明明说了今年带我去行宫,如今又说非要学会写字才带我去,父皇,母妃欺负我。”
“写字?”齐枞汶惊讶说,“他才三岁,就要开蒙了?”
“虚岁四岁,也可以学了,臣妾家的兄弟侄子都是过了三岁生日就正式启蒙。”贤妃说,“臣妾这主要还是想刹刹他的性子。”
齐枞汶若有所思的点头,他捧着齐甫旦的脸说,“你呀,碰上个这么好的母妃还不知足,你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听你母妃的就行。”
齐甫旦的嘴立马就撅起。
“弟弟不要噘嘴了,姐姐带你去看内膳司的点心送来没?”柔嘉伸手让弟弟到她这来,八岁的小姑娘头发抓成两个小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