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你们这种人，杀戮无数的疯子，你们不应该死后堕入神罚的地狱吗？为什么迎接你们这样的人，会是那美好的英灵殿？”

≈esp;≈esp;他从未有过的恐惧，这种无力的绝望，甚至说眼泪都从眼睛里涌出，和鲜血混合在了一起。

≈esp;≈esp;虽然从小便被与信仰隔离，但作为高卢纳洛人，对于信仰科涅尔多少还是很了解的。

≈esp;≈esp;善人会荣升天堂，罪人会下地狱。

≈esp;≈esp;这种话他总听那些牧师提起，但实际上根本不会这样，世界是真实的、残酷的，远没有教义中描绘的那样美好，但至少这样的话语，还能抚慰人心。

≈esp;≈esp;可这些维京人的信仰完全不同，他们将杀戮视为善，将战死称作荣誉。

≈esp;≈esp;以往科涅尔对于这些只是笑笑而已，但现在面对着伊瓦尔，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信仰的畸形与疯狂。

≈esp;≈esp;“为什么杀人狂会迎来美好的啊！”

≈esp;≈esp;科涅尔不理解地嘶吼着。

≈esp;≈esp;与伊瓦尔一样，他的手上也染满了鲜血，有时候科涅尔也想过自己死后会下地狱，他也会在夜里不安地失眠。

≈esp;≈esp;但为什么同样染满鲜血的伊瓦尔，却觉得自己能迎来美好呢？

≈esp;≈esp;为什么？

≈esp;≈esp;“你觉得……英灵殿真的很美好吗？”

≈esp;≈esp;声音响起，伊瓦尔离科涅尔很近了，近到他用力地伸直手或许就能摸到科涅尔的脚，但他却停了下来，好像在休息着，双手胡乱地抓挠着，在地面上涂抹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迹。

≈esp;≈esp;“我会和先祖在英灵殿里相遇，和他们诉说着我的功绩，分享着荣耀。”

≈esp;≈esp;伊瓦尔再度握紧了钢铁，将自己撑了起来，破损的膝盖挣扎着用力，鲜血涂抹的地面有些湿滑，他还没等站起来便摔倒了下去。

≈esp;≈esp;“奥丁神会拿出最美味的佳肴款待我，与我一同痛饮着烈酒。”

≈esp;≈esp;伊瓦尔的声音模糊了起来，他摔倒了，但没能再站起来。

≈esp;≈esp;听着他那梦呓般的声音，这时科涅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esp;≈esp;眼前的怪物就像野狗一样倒在血泊之中，他身上尽是和守卫厮杀时留下的伤口，每一道都深入血肉，甚至能看到凸起的断骨，四肢都在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扭曲着，从刚刚起的所有行动，都是顽强的意志在操控着。

≈esp;≈esp;伊瓦尔不是怪物，他是个人类，一个普通人。

≈esp;≈esp;此刻的他早已经精疲力竭了，炽热的鲜血在一点点地冷下去，用力跳动的心脏也逐渐疲惫了下来，他的眼皮很重，几欲完全地闭合下来，渴望着安眠。

≈esp;≈esp;他就要死了。

≈esp;≈esp;但还不能死，伊瓦尔做了错事，他就要承担代价，他愿意成为这战争的祭品，也愿为了那短暂的美好付出生命。

≈esp;≈esp;一码归一码，他想的很明白。

≈esp;≈esp;科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