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他在默默地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时机,以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对于阿伯拉尔来说,追求不朽的荣耀和揭示知识的真理就是他不懈奋斗的终极动力。
当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之后,他就重新出山,回到了法国的论坛,而此时他的宿敌威廉已经做了修道士。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先前迫害阿伯拉尔而做的忏悔,而是想在教会中谋取一席之地,以便在今后好获取教会的高位。后来他果然如愿以偿,得到了主教的职位;然而他并没有离开巴黎,也没有离开他授课的学校。他去他的辖区收取钱粮,回来后则用剩下的时间照本宣科地给他那几个学生讲点课。
当阿伯拉尔1108年从布列塔尼的勒帕莱重新回到巴黎时,便与这位活跃在沙隆的主教继续就“共相”问题开始论战,对此,阿伯拉尔曾写道
如果你要那日胜战之利,
这右手中的就是你的荣誉。
若我未曾力屈强敌,
我亦未曾临阵逃离。
由于阿伯拉尔的批评,威廉的声望大减,并且不得不修改自己的立场,乃至辞去教职,去了隐修院了此残生。因为反对正统的实在论,阿伯拉尔成了经院哲学中激进现代派的英雄和领袖,从此步入神坛。
此后,阿伯拉尔决意开始研究神学,而在神坛这一领域中,享有最崇高和最伟大声誉的学者是被人誉为“灯塔”的里昂的安瑟伦。安瑟伦和他的弟弟拉尔夫在里昂设馆授徒数十年,门下弟子数千,是欧洲经院哲学与神学研究重镇。阿伯拉尔来到里昂向安瑟伦拜师求教。安瑟伦声名巨大,受人尊敬,所以,阿伯拉尔开始对他非常地敬重。可是,不久就发现这位老人的声誉与其说靠他的才华或修养,还不如说靠他的这把年纪。不管是谁带着问题来敲他的门寻找答案,离开时总是比来时更加地迷惑。他可以值得满堂听众的敬慕,而对提问却无能为力。他运用言辞的技巧出众,其含义却一不值,毫无道理。他有的是可鄙的才智和空洞贫乏的理解力。他才华的火焰不是令四壁生辉,而是让屋子熏黑。他是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从远处看招人注意,走到眼前仔细一瞧,枝头上却没有结出一个果实。发现这一点,他就不想再在他的阴影里继续地浪费着时间。
当时的安瑟伦以解经著称,而探究圣经义理的神学则是最为高深的学问。阿伯拉尔选择了旧约中最难解释的《厄则克尔先知》进行宣讲,并认为只要能够理解字句,用人的自然理性进行推理辨别,就可以得到圣经启示的本意,而不必人云亦云依傍权威。这在推崇教父权威和教会训导的神学研究领域无疑是一种革命性宣言。然而,原先可敬的老师却对阿伯拉尔深怀嫉妒,并通过各种各样的人和形式对他进行迫害,阻止他讲学。但是,他们这种毫不掩饰的迫害越明显,就越是有助他的荣耀,越是让他更加地出名。
不久,阿伯拉尔便大有所获,甚至开始有人要拜他做他们的导师。他的学生的数量多得惊人,收到的学资也和他获得的声望成正比,并与安瑟伦形成并起之势。人们甚至认定阿伯拉尔对《圣经》的讲解应该享有和从前的哲学讲解同样崇高的声誉。
与此同时,他的事业一帆风顺,荣誉接踵而至。1115年,刚刚三十六岁的阿伯拉尔原以辩证法著称,现在又在神学方面显露出超人的才华,声望一时达到了,先是成为巴黎主教大教堂的教士,后被任命为巴黎圣母院主教学校的神学讲师。学生们蜂拥而至,有十几个国家来的数以千计的学生听从他,他成为了当时欧洲最受欢迎的导师。1117年左右安瑟伦去世后,阿伯拉尔在神学方面的地位更加巩固了。
当时的阿伯拉尔可谓达到了人生的顶峰,这也滋长了他目空一切的傲慢。当时,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全世界唯一的哲学家,再也不怕任何人来骚扰他的平静。他虽然在逻辑辩论方面独占鳌头,却没有真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