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光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喜事。他把电报给玉娟看。玉娟虽然也在为他高兴,便心里却是非常地恐慌和不舍。因为她并不希望他有多么大的成就和出息,只希望他能和她天天在一起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阿妈和阿爸也和玉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担心丁绍光离开了山寨,去了城市和外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因为傣族的男人离开了山寨,进到了大城市后闹离婚的事情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们都不好表态,因为这事只能由玉娟来做决定。如果玉娟不同意,丁绍光就不能离开这个家。因为傣族家中的一切都是由女人来做决定。男人只能听从女人的吩咐。
玉娟压根就不想让丁绍光离开,因为她太爱他了,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而且,他们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是,玉娟深知男人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他想成为一位著名的画家。所以,她还是决定支持他出国留学。本来两位老人是都不主张丁绍光出国留学,但见女儿态度坚决,他们也都没有表态说话,只是板着脸不吭气。
在离家的前一天晚上,玉娟一直在落泪,因为她舍不得让心爱的人离开。5月的西双版纳,已进入雨季。绵绵细雨淋湿了苍山翠岭,也淋湿了玉娟的心。在宝石蓝一般地夜幕下,在天堂般静谧的雨夜里,看着哭成了泪人的玉娟。丁绍光就搂着她,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劝着她说,“玉娟,你别哭,我这是去留学,又不是去刑场。一留完学,我就回来,到那时,我们的孩子也就两岁多了,我就带着你和咱们的孩子一起,到昆明去住。”
玉娟点了点头,说,“你可要早点回来。你想你离开这长时间,我会多么想你。”
丁绍光用发誓的口吻说,“你想我,我也会想你的。你放心,只要留学一结束,我就马上赶回来。”
玉娟擦过泪水,就把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翡翠观音摘了下来,戴在丁绍光的脖子上,说,“你出门在外,路途坎坷遥远,这观音会保佑你平安如意。”因为观世音是梵文意译,意思是“观其声音、能解灾难”。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阿爸就起了床,开始为丁绍光做饭。吃完饭,阿妈阿爸把丁绍光送到村口,然后,丁绍光便由玉娟陪着,步行着朝着景洪县城走去。
雨在时断时续地下着,但是,两人打着雨伞并排地走在一起。本来,玉娟觉得有许多的心里话要对爱人说,可是,真地到了要离别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心里空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两人走出了山间小路,来到了直通县城的公路上。这时,丁绍光要玉娟不要再送他了,因为他知道玉娟已经怀了身孕,而且,天又在不断地下着雨。可是,玉娟并不听他的,继续默默地送着他。因为丁绍光带着一个大包和一个小包。大包里装着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而那个小包里装着的都是他平常画的画。他想把这些画作为他以后创作的参考。
玉娟一直背着那个大包。正是因为很重,所以,玉娟非要一直送他,害怕他一人背着太重。从橄榄坝到景洪县城差不多有将近六七十里路,几乎要走大半天的路程。两人沿着公路一直朝前走着。幸好雨下得不大,而且,到了午后就不再下了。
两人一直默默地朝前走着,那沙沙的脚步声在不停地扰动着他们的心绪。每走上一段路,丁绍光就对玉娟说,“宝贝,你回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可是玉娟摇着头,不吭声,继续朝前走着。
两人又走了十多里,丁绍光看玉娟背着那个大包显得十分地沉重,就要抢过来自己背。可是玉娟却不肯放手。没办法,丁绍光就只得让她继续背着。
就这样送了一程又一程,每送一程,离县城就更近一些,离他们分手的时间也就更快一些了。不觉间,离县城就不很远了。于是,丁绍光就想让玉娟到县城里吃个饭,再往回走。来到县城已是中午一点来钟了。玉娟